易槿关门前,差些站不稳,易焰眼疾手快扶住她。掐得她疼,但难消猝然涌来胸腔的这股大痛。易槿的视线摇摇晃晃,落到房间角落的那架钢琴上。
琴面上的玻璃烟缸内,躺着干干净净两枚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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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番外,三四篇。有朋友说平行世界的番外,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写了。把他们留在这儿吧。有朋友说易槿和李乃域的番外,也也也不写了。以后打算写小姑家儿子(们)的故事,所以在一枝里不赘述了。微博会放些零碎的小小小番外。那么就这样了。从开文到现在,非常感谢一直在留言的那些朋友,我真的有在评论里汲取到力量。追我的连载很痛苦,会改,一定改
浪花绽开的时候有声音,在广阔的天地间显得尤为轻渺。
一跃。
抵达时间尽头。
尤为盛大,热烈。
我也永远爱你。
宋野枝从前胸的口袋摸出一张照片,抚了又抚,看了再看,最后和玫瑰一同撕成碎片,悠悠飘散,送去风里。
他站起身,提着木箱挪步到崖壁边,面朝大海。
足够高,高得令恐惧感无用,显他迫切。
昨晚求你来我梦里,你没有来。
这次呢,这次一定要遇到啊。
猎猎。
这辈子,宋野枝还是第一次经受这么狂狠的风。如薄刃,刮在脸上,比初见易青巍的那个雪天要疼。
夕阳悬在天边,海面铺满金光。海浪起伏,极晀远方,屏蔽听觉,分不清如今到底置身于天上的云,还是地上的岸。
木箱打开来,取出绳子,再放入两块石头,再合上就提不动了。里面东西很多,难免打架,石头碰到银镯,银链,装着标本玫瑰的玻璃瓶,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绳子长得太多,宋野枝拣了一块尖石,耐心地磨断。将及成人手臂,一头拴紧木箱,一头系上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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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槿和易焰去家里收拾遗物,已经八月中旬。
宋野枝没有留下任何值得纪念的随身物。
他把他们两人的东西全带走了。
易槿一个人在他们的卧室里静静地待了很久,易焰沉默着等她。直至天黑尽了,不得不走。
太阳明天还会升起。
我还想要再见到你。
我晚了。真有下一程,你要等我。
他纵身一跃。
薄得像片飘叶。穿风,破浪,坠入幽深的蓝色中。
太阳落去一半,还剩一半。
宋野枝盘腿坐,挺直腰,反手,摸上自己的后背。由上往下,反反复复去捋那根脊骨。
我的脊背。
宋野枝笑出来。
很久之后抬头,太阳沉没,天际还残余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