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想想:“现在没准备好,说以后。”
易青巍摩挲他无名指,不断圈量。
他低声说:“好,再等等。”
他们赏很久月,吹很久风,天际隐隐泛灰,才回房睡觉。
宋野枝阖眼,眼皮微肿,涩涩,没有困意。每句话每件事,都在心里过遍。甚至追溯到重庆那趟旅行,车站外那个男人之前热情和善良,之后惊惶和如避洪水猛兽疾步;面馆里那个男生打量,无谓,似
宋野枝跟着偏头,同角度去看。圆月中心被根指头覆盖,只露出轮廓,皎洁月光晕染,圈附在宋野枝无名指上,就是颗闪光银戒。
“明天要和乃域姐带易去打预防针,午饭你尽量按时吃,回来再给你准备晚饭。”宋野枝突然说。
易青巍募然笑起来,手臂无力,和他十指相扣后从空中落下来,掉进绵软被子。
“笑什?”宋野枝歪头看他。
易青巍摇头,问:“为什又叫你。”
后来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易青巍脚掌点地,轻摇秋千。万物寂静,他也异常温柔。
宋野枝说:“这个秋千买得好不好?”
易青巍承认:“好。”
宋野枝抬手去捉空中柳絮。
河。
“下午去学校,看到门口有家长跪在大门口,拿着纸壳写诉状,在那儿哭。她儿子在学校跳楼z.sha,有抑郁诊断书,说抑郁是学校害。”
“往前多走两步,就看到名字,是教过学生。”
高景深。
他是个腼腆男孩儿,喜欢也是男孩儿。
“为什不叫。”宋野枝也问。
“你最好使唤。”
“你这个小舅最自在。”
宋野枝坐直,问他:“小叔,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们和小姑们样,也去领养个孩子。”
“是不是看易好乖好可爱。”易青巍说,“但是,养孩子可不像养小猫小狗噢,你愿意吗?”
夜幕下柳絮好像没有白日里遇到烦人。
却是捉把空气,手想放下来,被易青巍擎住。
宋野枝手指修长,骨感,握在手里,触感似玉。茧比前些年薄,他慢慢地很少练小提琴。
易青巍带着他手,高举着,挡住月亮。
“好像枚戒指。”易青巍说。
他在圣诞节祝幸福,还回赠过。
易青巍不厌其烦为他揩泪。滴下来,他擦净滴。串下来,他擦净串。
高景深妈妈那简陋纸壳上,用鲜艳水彩,将八个大字描道又道。
“同性无罪,歧视大罪。”
春天好荒凉。让人个接个,前扑后继成为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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