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承受,听他审判。
“男。”易青巍替他说。
“谁。”他说,“宋野枝,别装聋作
“过来。”
易青巍站起来,宋野枝走过去。
大掌掐上他脖子,没有用力,只是指腹贴到那块去,抚摸,粉紫色纹理随他动作牵扯,任其宰割。
易青巍按紧,遮全,问:“谁弄?”
“说话。宋野枝。”
“嗯,吃吧。”
傍晚,易青巍早早上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几轮,最后乒乓哐当地下床,开门,又返回去从桌上抱摞书,来到宋野枝门前。
敲门,无人应,六下过后,他自发拧锁开门。
房间里没人,易青巍放下书,去走廊探身往楼下瞧,浴室灯亮着。
他气定神闲坐到桌前等,没几分钟,宋野枝脚步声响起来,传到耳朵里,有水,湿沥沥。
姨举着勺子指他下,笑笑回厨房去。
易青巍知道笑他什,笑他笨拙,多虑,不果断,失去和宋野枝亲密交流技巧,和勇气。
盛满汤大瓷碗搁到玻璃餐桌上,房门应声而开,宋野枝现身,乖巧地下楼来。
易青巍边摆碗筷边看他:“学习累不累?紧张吗?”
“不累啊。”
易青巍甚至在思考,个正常长辈遭遇此事,正常反应该是怎样。
他思考无果。
因为,他不正常啊。
喉咙干涩,嗓子喑哑,易青巍不动声色地发狠:“男女?”
宋野枝终于肯抬头,两双眼睛相遇,两双都认真,眶内同泛起雾气。他来不及想易青巍如何扯到性别之上,他要顾着判断易青巍有没有嫌恶,有没有感到不齿。可泪太满,这近,还是看不清。
宋野枝开门,第眼看到正前方,大开着腿坐在转椅上易青巍。而易青巍呢,第眼看到他凝吊着水珠发梢,掉落,滚动,划过脖颈。
他白,是莹润健康白,在灯光下亮得出奇,好看极。也正是那白,衬得睡衣掩不住那个吻痕可怖。
易青巍看着,凝视着,吻痕和伤痕很像,直直朝他眼睛刺过来,害他起疼。
“谁弄?”易青巍问。
万籁俱寂。
宋野枝去厨房接菜盘子,摆上。
李姨卸围裙,擦擦手:“小槿呢?有没有说她什时候回?”
易青巍张罗道:“姨快坐下吃吧,姐吃饭地儿多着呢。”递筷子去宋野枝手里,等他快要碰到时收回节,“冷吗?在家里还穿那高领儿。”
衣领紧,宋野枝不适地活动两下脖子,再伸手松松,才说:“随手拿上穿。”
易青巍多看他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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