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完他走近,易青巍才熄火,拔钥匙开门下车,说:“是吗,那得打搅你们晚。”
灯是昏黄色灯,有种模糊温柔感。
隔着围栏,相视而立。
易青巍问:“还在生气吗,到跟前也不放进去。”
宋野枝恍若梦中初醒,蹲下|身去开木头做插销。蹲下去,就点儿光都看不见,他笨手笨脚地摸索,易青巍便声不吭地等他。
“几十年前还是个小村子,现在不知道,可能是个镇?”
“您……那地儿啥样儿都不知道就往那送啊?”易青巍说,“打他们电话都无法接通,您给个地址,过去看看呗。”
“手机被没收。”墙上挂钟时针已经转到九,宋英军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你今天没班?”
“反正……也迟到。”
宋英军斜斜看他们眼:“该去忙就去忙,安排地儿和人都靠谱得很。临开学再让你们去接,行不行?”
再去趟。
说完就开始着手打包送过去。
他们就稀里糊涂上车,过上自食其力暑假乡村生活。
还得兼顾赶作业。
宋英军办事效率极高,等易青巍忙完回来想找人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宋野枝嘟囔:“爷爷之前跟说是明天来接们。”
“宋叔下午才给们地址,交代说明天准时来。但等不及。”他说,“你乐皆哥没来,是忘约。”
这些话放在以往,易青巍是不会说出来。现在不知害臊地直白抖落,是想着,多少能哄住几分。
这处农家小屋很老旧,只有宋野枝和赵欢与两个人住,主人家新房还要往前段路。他们这十多天虽然有房主和邻里
易青巍想起前天晚上墙角处宋野枝失魂落魄模样,等到开学,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他魂儿找回来。
他摸不准。
再见到宋野枝,是大半个月后。
傍晚,天黑尽,他兴许是听见门口有驱车动静,拉亮门口灯,走出来,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有清瘦轮廓。盛夏天,穿是宽松长衣长裤,拖是黑色布鞋。
树下小院子有篱笆围着,宋野枝扒着木杆,认出车,有些懵,傻傻,对驾驶座上人说:“都准备睡。”
走对又来对,易青巍和沈乐皆轮流轰炸,宋英军耳朵被缠得起茧。
他问:“要不要也送你们去锻炼下?”
易青巍和沈乐皆同时停瞬,接着说:“您还真送走?”
宋英军摊开报纸,头都未点下,敷衍地说:“怎到如今还不信呢,昨天晚上连夜去。”
“您……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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