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坐在易青巍桌前,两只手放两条大腿上,桌上摆着本闲书,打发时间。他没有看进去书,有人从门前经过他会抬头看,有时是易青巍,有时是其他人。门前清净时候他就低头摆弄热水袋,粉红色,他用食指轻磨它边缘。
他手臂并不疼。
易青巍大多数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只要得闲就往办公室走,让宋野枝量体温,给杯子换热水。
第三次进来是十点半,两手湿漉漉,宋野枝从桌旁拿擦手巾给他。易青巍在他身边站着擦手,没会儿,宋野枝就被掐住下巴晃晃。那双手水珠擦干净,还有湿气,又润又凉,激得他下巴发麻。
“这书上午就没见你翻过页,干嘛呢?”
易青巍弯腰,把借来热水袋塞到宋野枝输液那只掌心里。药水很凉,部分病人输液时候反映过手臂会刺痛,大多是血管被刺激到。五六月天儿里没人带暖宝宝,不然贴药瓶上更有用些,热水袋都是问圈儿才拿到。
他边做这事边开玩笑答道:“是不是马上有数学课?不然她耍赖都得跟着来。”
周也善惊讶地点头,还真是老夏课。
“这次数学考多少分?”
宋野枝知道不是问自己,他成绩易青巍如指掌,他自然而然看向周也善。
灌几口。放下瓶子时,件白大褂已经立在跟前。
视线上移,易青巍正皱眉看着他。
“小叔,你怎来。”
他毫不客气,来就以掌试额温,问:“怎搞?”
“不清楚……”
宋野枝把书合上,让他看封面,说:“点儿营养也没,不如拿人民日报给看。”
掐下巴手移上去贴额头,皱眉说:“感觉还有点儿……”
“给热。”宋野枝忙不迭把桌上体温计拿起来凑他眼前,“
周也善有点儿愣。
“98……”
“还不错,回去听课吧。”
周也善不愣,头摇成拨浪鼓:“护士姐姐刚还让没药叫她呢!”
“带他去办公室。”易青巍把杯子和书包都接到自己手上来,“没事儿,辛苦你小周同志,数学课可缺不得,回去吧,放心。”
“小方说看见你,还以为陪同学来,结果她说被扎是你。”
宋野枝作息规律,饮食健康,穿衣得当,没感冒理由。他怀疑自己是被昨天那个士师傅传染,路上把鼻涕把纸,声儿都咳哑还跟宋野枝不停唠磕,硬从起点聊到终点。
周也善跟着叫声叔叔好。
“你好。赵欢与呢?居然没来?”
周也善笑:“剪刀石头布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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