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收拾好东西,又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抱着他的腿,“我知道你着急,但你总要给自己时间,别逼自己,没这么快好的。”
江成远沉着脸不应答,手捏着杯子,用的劲太大,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另一只手按着右腿的膝盖,也用了大力气,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他心里一阵的心慌,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这种残疾的感觉还没有那么鲜明,他是病人,受人照顾,病好了人也就好了,又能和以前一样。但出院了还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感受就不同了,太多的不便利和对未来康复情况的焦虑,日以继夜的折磨着人。
肖舟看他怔怔出神的样子,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却对此无计可施,他不习惯江成远这样,因而做什么都带了一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做错,也可能是这种小心翼翼反而更让江成远不舒服。
他陪着江成远坐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安安静静陪着,寄希望于这种陪伴能在无形中有一点帮助。
直到后来再拖下去会惹人疑心,他才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要走了。
个意思,你怎么会是……?”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太刺耳了,连说出口都受不了。
他的脸色太过惨白,江成远看他这幅样子,之前冒出的无名火气也慢慢消了,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前,垂下眼转着杯子,“好了,我没生气,你走吧,不是快下班了吗?”
肖舟摇摇头,径自给他拿来饭菜,“你刚刚没吃东西,你吃了我再走。”
江成远厌恶地看了眼监狱里单调的伙食,“我没胃口,你拿走吧。”
“吃点吧,你都瘦一圈了。”
“你不要再逞强乱动,好好养伤,我明天不在,如果你有什么要做的可以喊小贾,我跟他说过了。”临走前叮嘱,江成远仍是低着头,没有搭话,神色隐藏在一片暗色的阴影里。
监狱的仓室里只有顶上有一个小窗,被铁栏杆一根根隔开,因而阳光也是竖条形的洒下来,在这七平的斗室中,能照到阳光的部分很少,大多数时,人都是窝在不见光的阴影中的。
肖舟换了衣服走出监狱铁门,出来后,他下意识转回头看了一眼。
铅灰色的天幕下,低矮的建筑显露出一种沉郁的阴森感,单调的灰白色,年代日久导致的残破衰朽,单单只是看着,都有一种叫人窒息恐
“我不想吃。”
“就一口行吗?你吃一口我就不吵你。”
钢勺递到唇边,江成远勉强咽了一口白饭下去,就算交了差。
肖舟拧不过他,只能收拾起来,然后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带来给你。”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