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收了纸。
“对了,哥,你去打听的话,记得叫我本名,我叫陈锦,你不会忘了吧?”陈锦咧着嘴对他笑,笑出了一口白牙,黑色的眼睛剔透明亮。
好像以前彼此支撑的日子回溯,肖舟语气终于放柔和了些,“我没忘。”
不远警察的搜寻声已经渐近了,肖舟说,“我先出去,把他们引开。你在这待一会儿,等没动静了你再出来。”
陈锦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了就剪了吧。”
肖舟更觉得有些奇怪,小辫子刚进来监狱的时候,有人给他下马威,想动他的辫子,被他半夜拿浸了水的毛巾箍了脖子威胁。
两人正说着话,后头失主带着警察也一路追过来,但这条小巷子很隐蔽,他们一下子没找到路,在外头兜圈子,能听到声响。
小辫子一下变了脸色,紧抓了肖舟的手,哀求说,“舟哥,你帮帮我,我不能去警局,你知道的,我之前犯的是杀人罪,我如果再被抓进去,假释期间犯案,我会死的。”
从恩赦庭假释后的囚犯如果在假释期间再犯案,会从重处罚,对于小辫子这种在狱中减刑后才免于死刑的,会恢复原有裁决。
肖舟转身,往巷子口走去。
看着肖舟的背影,陈锦的脸色渐沉下来。周边建筑翻新,这里堆了不少建筑废料和杂物,他走到那堆东西前,挑拣了根趁手的钢筋,然后猫腰躲在了巷子口的那堵墙后,一直盯着肖舟的动作。看到肖舟走过去,把包交给了失主,然后跟警察谈话,再被警察带走,全程都没有往他这边的方向指或者看。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警车呼啸的声音渐远,陈锦才松了口气。他扔掉钢筋,揉了揉因蹲守姿势而发酸的膝盖,重新用夹克里头卫衣的兜帽遮住脸,手插着兜,缩着肩膀从巷子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肖舟一下也明白了利害关系,小辫子虽然偷窃却也不至于处死。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出去把包还掉,你不要再有下次了。”
小辫子感激不已,“不会了,哥,我这次是鬼迷心窍,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肖舟皱着眉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就这样让小辫子离开很不放心,而且好不容易假释了,明知道被抓了后果严重,小辫子怎么还敢这么做。
这样想着,他抓了已经想离开的小辫子的手腕,“你给我个地址,我等会处理好了来找你,你把这件事再解释一下。”
小辫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好,也对。”他在口袋里翻了翻,掏了纸和笔刷刷写了地址和电话递给他,“你就按这联系我,我到时候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