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皮,晃到沙发边坐下,接过老冰递来杯热气腾腾茶水。
香气扑鼻,贺执轻声询问
院子门口,歪瓜裂枣东西嘻嘻哈哈地对他招招手。
贺执懒得理睬这些讥讽,揣着兜,沿着他童年时代走过无数次石板路,再次走进再也不属于他别墅大门。
上上次进来还是翻墙,真是没有想到这次这隆重。
贺执走进大厅,视满目陌生富贵装修如无物,平静地看向沙发上不紧不慢沏茶中年男人,淡淡道:“冰叔有何指教?”
上次苏泊尔为自己招惹来店里故意找茬老冰手下人,店不知道被砸多少次,他为老板娘前来,被人在外面打断三根肋骨,门都没能进来。
过她爸个开黑车是怎让他俩住进这种房子,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里刚好是她家祖上从山上下来以后抢地。
……行吧。
贺女士高中毕业,直为自己没能继续接受高等教育深感遗憾,像每个望子成龙母亲样,她也对自己儿子抱有许多不切实际幻想。
丰四恺从前是学理科,她自然对理科生更钟情些,可惜自己高中完全是玩着毕业,什都不记得,贺妗只好请来另位新晋离异奶爸林成语过来辅导四岁贺执。
从名字就可以知道,林成语是文科生。贺妗别无选择,勉为其难,但她肯定是没想到,自己儿子最后竟然变成个艺术生。
那次沙发上这个人就是这让手下从温暖屋里走出来,嬉皮笑脸地传话:“小少爷,希望这是们最后次见面。”
小时候,这个叫他“小执”叔叔常常会用“小少爷”来逗他,长大以后,贺执在他眼里仍然是条丧家之犬。
可惜,再废物野狗,也是有尖牙利齿。
贺执眼神很冷漠,也很无所谓,老冰抬眼看看他,嘴边笑容很深:“怎这不高兴,手下人在外面得罪你?等会儿就收拾他们。”
若是旁人说这种虚伪话,贺执多半转身就走,但面对这个人他却无法掉以轻心。
贺妗入狱以后,贺执住到大那栋别墅就被易主,不同于青南路,这边富人楼贺执根本就没有任何抢回来念头。
平河区虽然是贺妗长大地方,但贺执从小就偷着往青南路跑,在他心里,那个藏着父母亲合照地方才更像家。
虽然合照上男人脸被贺妗抠掉。
从前贺执以为是他妈妈恨他爸爸,但现在听许啄讲完那些从前故事,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贺妗其实是在保护她爱人。
“小少爷,请进吧,冰哥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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