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
桌，残花半朵。
在伸手拿起最后张吸水纸时，许啄终于选择
放弃。
阳台门后，秦峥抱胸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啄
侧影有会儿。
大人们连声笑着催促他上楼找同班发小起玩，仿佛之前发生过所有龃龉都不过只是他自己单方面幻觉。
秦峥不情不愿地拖着步伐上楼，本
程皎眼皮很薄，明明戴着那
夸张眼镜，晶状体却似乎点也没有变形，依旧还乖巧地窝在他深深眼窝里。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生，明明从嘴唇到眼型全都是内勾外翘勾人弧度，但就这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时候，总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无辜稚意。
可
喜欢桌桌，想和桌桌做朋友。
长长睫毛垂落，遮住许偲眸中奇异情愫。
有那瞬，他忘记说“不好”。
在路过熊妹妹对面安静伫立少年时，蝴蝶停在他指尖蹭蹭，似是个无声吻。
程皎还在闭着眼睛碎碎念念。
在他看不见地方，许偲寂静无波眸中像是被讨厌小鬼飘片石子，圈圈荡开涟漪。
“妹妹，你好重啊，抱不住你。”
程皎叹口气，手臂上移，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地卡住熊妹妹脖子。
程皎探探脑袋，可惜熊妹妹面积太大，他左摇右摆也瞧不见许偲根发丝。
好吧，真走。
他在熊妹妹背上把额前发丝蹭得乱七八糟，自言自语地恢复少年本声。
“桌桌可真是个难哄桌桌。”
“可喜欢桌桌，想和桌桌做朋友。”
*
许啄正在别墅二层阳台上折纸玩。
贺执送他那朵玫瑰被他转手送给许偲，许啄在房间里抽沓吸水纸，坐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试着自己能不能折朵出来。
可是好难。
他手能画出最精准辅助线，但却无法在纸上压出最漂亮折痕。
熊来到他臂弯，许偲站在他面前。
“桌桌。”
碍事眼镜早在他抱起熊妹妹时便被揣进兜里，此刻程皎毫无遮挡地看着他，忽然便弯起眼睛，细声细气地掐回古怪含笑腔调。
“迷路啦，带回你家好不好呀。”
讨厌烦人精微微歪歪头，似是在耐心地等着他答案。
“海风好咸啊。”
“熊妹妹，你好菜啊，勾引男孩儿都不会。”
“桌桌走到哪里啊。”
“疗愈下情伤再去找他。”
他话好多，每句都连不成段，连蝴蝶都听得有些受不，展开翅膀扇扇，在空中跌跌撞撞几个来回，竟然也振翅回到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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