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啄还是“嗯”。
“骗个小弟弟说下次还来找他玩,但再也没去找过他。”
像是要强调自己无耻,他又补充道:“是故意。”
贺执真很后悔。
他没有家人,在这个世上,那个男孩是他唯亲人。
凉凉掌心,温温问句,冰热激得贺执睫毛轻颤,绷紧心弦却好像渐渐松下来。
小结巴好会哄人。
贺执挪开遮住眼睛手臂,逆着头顶灯光,对上许啄温软眸色。
“头不疼,困,去外面吹头,你快上床睡觉。”
许啄“哦”声,乖乖爬上床。
最尴尬地方还不是他俩手。
贺执再度屈屈腿,悲凉中苦中作乐,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还算宽松。
贺执是个小畜生。
他在房间里个人畅想“假如是许啄室友”,想着想着,思路就向不该发生方向偏转。
他红脸,视线偏移,但小结巴潮红脸颊却总是遍遍回到脑海。大脑皮层在贺执眼前开个360度全面屏,他慌不择路地靠在墙边,惊恐万状地看着“许啄”被“自己”这样那样。
他好想找到他,生世保护好他。
夜色映在墙壁,在他看不见地方,许啄望着那道清浅月光,很轻很轻地叹口气。
小时候贺妗哄儿子睡觉,被贺执逗得烦,就会把他塞进被窝里讲鬼故事。其中大多数都是些随口扯来、缺少逻辑胡
他们中间只隔面薄薄木板,如果此刻木板夸嚓裂开,贺执虽然会被砸个头破血流,但许啄却也会落入他将死怀中。
头发还是湿,贺执枕着手臂,两眼发直地盯着木板于心中无声做法,但很没来由,他却又中途想起那件今天让他烦恼过半个小时往事。
“小结巴。”
“嗯。”
屋子里静悄悄,贺执起身关灯,站在门边慢吞吞开口:“小时候,做过件错事。”
贺执慌得批,小鹿四处寻死,还没等他想出怎解救到处乱撞哺乳动物,房间门外就传来许啄趿拉拖鞋细碎声响。
贺执以自己十八年风里来雨里去潜心养就反应力飞快躺平屈腿,在蒙上眼睛刻便决定立刻装睡到死,但是万万没想到许啄靠近他,又主动走进他自制力边线,而贺执就那样握住他手腕,彻底阻住他离开去路。
就连贺执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清醒,究竟是难以自制,还是本就心怀不轨。
贺执心乱如麻,焦灼难耐,手中腕子挣挣,他慌张地松开,许啄却再度靠近,抬手抚上他额头。
“头已经开始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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