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伸出手,微凉指尖拂过郗真脸颊,“你说呢?”
郗真忽然哭,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流出来,眼尾像抹胭脂样红。
“这就吓哭?”谢离凉凉道。
他伸手拭去郗真脸颊上眼泪,道:“你看你,还是那怕鬼。早就告诉过你,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呐。”
郗真哭得更厉害,他是小孩子哭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有天大委屈,要把所有眼泪都哭出来。
他歪着身子看谢离,墨发都散在枕上,“前两日见重明太子,他知道是害死你,为给你出气,对横挑鼻子竖挑眼,刻薄厉害。”
说着,郗真嗤笑声,“就这样,还当太子呢,也不怕亡国。”
谢离挑眉,看着郗真,仍然没有说话。
不过也没关系,郗真梦中谢离本来就是不说话。
“你呢,”郗真看向谢离,“你是不是也特别恨?”
点灯,郗真见,面色当即沉下来,道:“屋子不许人进。”
郗山见,便训斥道:“还不快出去!”
小侍女忙不迭地出去,郗山看向郗真,解释道:“这是院子门原有小丫鬟,跟宅子块都是陛下赏赐下来,倒不好随意打发。”
“知道。”郗真不耐烦地摆摆手,叫人都下去。
屋中清淡熏香萦绕在郗真鼻尖,他走到水盆边洗手和脸,随后脱下外袍,上床歇息。
谢离身影渐渐模糊,郗真再次睁开眼,眼前空无人,只有几乎被泪湿透枕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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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没回答,郗真自顾自道:“知道你是恨,不然不会每天每天都出现在梦里。”他轻轻叹声,道:“谢离,你别出现。每天每天梦到你,睡都睡不安稳。谢离,你怎就不肯放过呢?”
谢离皱起眉,似乎是实在忍不下去,恨恨道:“郗真,你有没有良心。”
郗真忽然瞪大眼睛,“你,你是谢离吗?”
“不然呢?”谢离道:“你还想梦到谁?”
“那,”郗真愣愣,“你是梦吗?还是鬼啊。”
夜色渐深,郗真却睡得并不安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着,睁开眼却见床边坐着个白色身影。
那是谢离,他就坐在床边,看着郗真。他像是没想到郗真会睁开眼,身形下子就紧绷起来。
“你又来。”郗真道,他似乎对于谢离出现并不惊讶,还扯扯枕头,更加专注地看着谢离。
谢离微愣,抿抿嘴,没有说话。
郗真看着他,轻叹声,道:“谢离啊谢离,你怎就阴魂不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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