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见完客人,回到里间,与谢离郗真各自谈论些课业上事情。他有意考校二人,而这两个人都是天资聪颖又刻苦努力之辈,自然不会被山主问住。师徒几个其乐融融,氛围很融洽。
夜色渐深,山主年迈,又饮些酒,实在撑不住,和两个人说着话说着话,便倚着迎枕打起盹。
郗真捏着酒杯,斜着眼瞥谢离。谢离还是那副端方样子,修长手指剥开橘子,又慢条斯理地撕扯着橘络。
郗真双眼睛都盯着他那双手,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什,脸颊慢慢红起来。
郗真拿手背贴贴脸颊,正要喝酒,酒杯却被谢离拿走,
“正好,你师兄带筐蜜桔,是你喜欢吃那种。”山主叫郗真脱掉外头厚衣裳,坐在榻上,靠着火炉子取暖。
山主有事要忙,刚坐下没多会儿就去外间见客,郗真与谢离待在里间,个坐在榻上,个坐在凳上,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与置辈子气?”谢离忽然开口。
郗真剥着橘子,道:“谁跟你置气?”
“那你为何半个月都不理?”
。就咱们山上,多少人都是捡来孤儿,无父无母活到现在,不也挺好?明年就要下山历练,没门规约束,不知道到时候要死多少人。”
郗真看扶桂眼,“难道你想永远待在山上?”
“有何不可?”扶桂道:“山上有吃有喝有钱拿,是真不想下山。”
“没志气,”郗真道:“不过,如果你真只想谋条出路,可以去各大世家逛逛。你好歹是咱们山上出来,怎着也能混个客卿。或者直接去家也行,锦衣玉食是没问题。”
扶桂笑嘻嘻道:“多谢多谢,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叫你小主人。”
郗真看他眼,道:“因为你是个无耻败类。”
谢离轻笑,道:“是你说,手脚给摸。”
“是摸,不是让你”郗真把剩下话咽下去,道:“肮脏!龌龊!”
谢离笑起来,寒霜冰雪般眉眼顷刻间化为春水,含笑看着郗真,
郗真被他看脸红,时间竟也没有再骂他,只背对着他,拿蜜桔在小几上滚来滚去。
郗真骄矜地抬抬下巴。
天色昏黑时候,郗真拎几壶好酒去山主小楼。里头谢离已经到,正与山主对坐谈话。
见郗真进来,山主面色下子和缓下来,道:“真儿来,快进来,外头冷。”
郗真便走进屋子里,道:“知道师父爱酒,特地寻二十年女儿红。”
谢离起身,在旁高凳上坐下。郗真却与山主起坐在罗汉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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