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抬眼看,只听见冕毓轻晃,老皇帝淡淡啧声,并没有接他话茬,像是在沉思他与韩武礼之间谁话更有可信度些。
“他如何辱你?”
“……他将儿臣,当做琴妓,扒儿臣衣裳。”
良久沉默,周遭寂静,老皇帝声音又自韩桃头顶缓缓响起。
“你是想要朕,放他回北齐?”
藏在袖底手默默攥紧。
韩武礼接着说道:“……所以儿臣斗胆猜测,从中斡旋便是那位北齐质子,除此之外,儿臣想不到其他北齐人能在都城接触到赫连王子。”
老皇帝眼睛微微眯起。
“你觉得此人心机深沉?”
“是。”
禀父皇,儿臣看此人不过是个草包罢,平日里眠花宿柳,走鸡斗狗,同都城里纨绔子弟倒是玩得甚欢。”
“父皇,此人倒真像是个无能之辈,若叫他回去坐上北齐皇位,恐怕不出几年,北齐便可被们收入囊中。”
“八皇子,慎言。”位重臣提醒道。
八皇子看眼,别过头去。
韩桃目光随即看向韩武礼,见人在那副沉吟样子,顿觉有些不妙。他刚要开口,韩武礼就上前步。
座上人只说这句话,韩桃顿时遍体生寒,他冷汗涔涔,唯恐
老皇帝眼中露出几分满意,韩武礼对上这褒奖般目光,面上神情忽然就骄傲起来。
“父皇,”韩桃在边上猛然不合时宜地开口道,“这事儿臣也有参与其中,儿臣瞧见这位北齐质子确如废物般,不堪重用……甚至于见儿臣相貌姣好,他还出言调戏,可见不过是个纨绔草包。”
“他调戏你?”老皇帝这才转而看向他。
“是,儿臣曾被他酒醉所辱,此人酒囊饭袋,如同猪狗牲畜般。”韩桃跪下,甚至不惜辱自己颜面,也要想方设法保全赵琨。“儿臣做梦都想杀此人……他若登上北齐皇位,恐怕北齐真会亡在此人手中。”
“啧……”
“回禀父皇,儿臣觉着此人,并不简单。”
“喔?”老皇帝眼微微睁开,“何以见得。”
“儿臣还记得当初乌孙事,儿臣便是在这之后迎娶乌孙公主,然而儿臣却从她那听闻,当初赫连王子上奏提议遭拒之后,竟又派人去北齐,说来也奇怪,北齐边境之后还真就开放榷市……”
韩桃心几乎立刻猛烈地搏动起来,正是这种关键时刻,韩桃深知,倘若赵琨真是扮猪吃老虎性子,老皇帝绝对不会允许赵琨活着回到北齐,偏偏这韩武礼还要来搅混水。
他只感觉连着脑袋都嗡嗡作响,恨不得寻把刀来当场抹人脖子,堵住声来,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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