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顿顿脚步,手指摩挲过桌沿,却还是缓缓地,步步走近去。
赵琨站在原地,看着韩桃走来。
“承恩侯,”赵琨字句唤他道,“你是真不喜寡人,不喜到连装装样子都这般难?”
“赵琨……”韩桃回答道,嗓音很轻,没有犹豫,“喜。”
“你说什?”
好似瞬间事,殿中就空荡下来,只留下赵琨与韩桃两个人。赵琨又定定看韩桃会儿,没有说话,缓缓起身来。
“不知道,”赵琨站在饭桌另端,好像隔段距离就变得无比遥远,他也不再自称寡人,“不知道有什事要比五年前你对做还要可怖,以至于你铁心要瞒住。”
韩桃看着,这世上谁人都可以知道,唯有赵琨不可以。
他只是不想在赵琨面前丢脸面,更不想赵琨因此而自责难过。
“今夜你不对说,明日等赫连异醒,也有是法子叫他说出口,”赵琨看着他,摊摊手“你非要从他口中问出答案?”
而不可知,隐隐淌动着阴鸷,是近乎要将他拆吃入腹般幽暗。
赵琨在隐忍,隐忍怒意。自从听到韩武礼这三个字之后,赵琨便开始不对劲。
赫连异知道,赵琨都知道,而赫连异不知道,赵琨知道更多。
韩桃对上这目光,心中犯着战兢,开始疑心是不是在宫门口赵琨就发现不对,才会在席上故意灌赫连异酒,以此套话。
目光流转间,两人都没有出声。
韩桃点点贴上赵琨,贴得有些紧密,仿佛这样才能得几分安心,他手自赵琨腰间穿过,还是自来齐国宫中以后,第次这般主动。
“别问赫连
“能瞒会儿,便是会儿。”
韩桃只说这句话。
烛火映照着他面容,几分病美人相,捧在手心都怕碎,然而这眼神还是如从前般透着执拗。
不知为什就是不肯说。赵琨气笑,笑得都要别过头去,他招招手,嗓音中带着冷淡。“过来。”
隔着饭桌距离,赵琨手指骨节分明,伸手招他过来动作,分明带着怒意。
“都下去,”许久,赵琨才开口道,“请赫连王子下去休息。”
“是。”
众人这才如蒙大赦般退下,三四个小黄门合力抬起赫连异往偏殿搬,连带着桌上饭菜都开始撤掉,碗盘碰撞叮当响,被搬起赫连异发出哼哼声,宫婢宦官鱼贯般往外涌去。
韩桃手撑在桌边,有些惊慌地看着,却也说不出阻拦话。
空青是最后离开,直到临走前两个宫婢关上殿门,“吱呀”声,四围就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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