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生着密密麻麻锦屏藤,紫红色气根向下垂着,好像吸血细丝,点点抓拢缠绕住他心脏,韩桃垂眸静静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许久后,小黄门找铲子来要铲这藤蔓。
“留着吧,”韩桃看向倚在墙边红杏,“将杂草去,有
“无妨。”
他环顾四周,荒芜野草随风长着,正殿瞧着还好些,两所偏殿与五间厢房,甚至于门窗都露着破洞,很难想象赵琨是怎样费劲从宫城之中找到如此破败殿宇供他居住,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费心思。
韩桃踏入殿门中看去,桌椅床榻全无,张案牍积灰,香炉不知有多久没用,上头房梁上还结着蛛网。
他垂眸,摸摸唇。
“侯爷,这——”
赵琨走后,宫婢们就接着进来伺候,御医处理包扎完剩下伤处。
送来长衫罩衫皆是锦绣丝织,但看款式与般常服别无二致,只是袖口绣着叶子纹样,韩桃瞧眼,发现竟然还是桃叶,也不知赵琨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随宫婢伺候穿戴后,就有轿辇来接他去长英殿。
原为韩桃擦脸婢女名唤空青,亦步亦趋跟在轿辇边,为韩桃解释。
“长英殿在南宫中,也算是在皇宫角落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因此都破败得不成样子。”
韩桃垂下眼来。
“这里主事太监是谁?”
“回殿下,奴才李田……”有人急急出来行礼,生得副憨厚样,“长英殿本无人居住,奴才也是才调过来服侍殿下。”
“挑个机灵小黄门,去寻六宫来修缮。”韩桃负手,转身又从殿里走出去,“去后院看看有无水井,洒扫罢。”
李田迟疑地与几个宦官对视眼,终不敢违抗韩桃意思,纷纷忙活起来。
韩桃缓缓走到宫墙边,看那野草凄凄,宫墙斑驳模样,恍惚想起他当初见到赵琨时,在北五所也是这样光景,只是后来他借着赵琨力点点脱胎换骨。赵琨大概以为当年别,他享五年皇子荣宠,如今有意为他安排这样地方,分明是在斥他薄情忘恩。
“不过侯爷您也不必担心,奴婢们都会为您收拾好。”
轿辇最终在南宫前停下来。
“吱呀”声,小黄门推宫门去,殿前宫墙萋萋半脱落漆,使得墙面呈现出种斑驳裸露朱红色,推门风过,廊庑下挂着六角宫灯摇晃,没来由股荒败感。
几个宦官见状变变脸色,瞧见韩桃立在那里,终归是没有说些什。韩桃踏过门槛,负手走进去。
空青急急跟上去,“殿下,当心弄脏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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