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抱紧他,笑道:“要你风风光光地成为太子妃……”
顾琅直起身,对着空荡荡院子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等这多年。如今顾家冤屈已雪,你们若泉下有知,亦可心安……”
他又磕个头,说:“也找到共度余生人,很喜欢他。”
慕容衍唇齿微动,“……”
顾琅转过身,与慕容衍相对而跪,说:“今日们拜过你父皇,也拜爹娘,只差对拜便可礼成。你若愿意,们便在此拜堂。”
慕容衍怔怔地看着他,心头震震。
门内,青藤爬满高墙,杂草丛生,破落屋檐空荡荡地敞在日光下。
十年……顾琅目光寸寸扫过院墙石阶,想起翻案那日,皇上明旨昭告天下,宣旨小太监声音飘得很远,“顾家满门忠烈,未有二心……”
顾琅抬手触上院墙,轻声道:“回来……”
院内杂草在风里悠悠地晃着。
慕容衍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手。
。
*
慕容衍和顾琅出宫城后,沿着城南石子路走去。
顾琅许久没有走过这条路。自十年前顾府被封,父母长埋地下,他便再不敢独自人回去。
这条路虽不远,却每踏步都叫他心口淌血,走不到尽头。
他似乎什都听不见,耳边只回荡着顾琅那句,们便在此拜堂……
他抬手去蹭顾琅脸,眼底隐隐泛光,嗓音有些沙哑道:“傻不傻,堂堂太子妃,拜堂怎能这寒酸?”
顾琅道:“不在乎。”
“在乎,”慕容衍抵着他额头道,“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顾琅:“不委屈。”
顾琅转头看他,眼底浮起星点笑意,又拉着慕容衍往另处院子走去。
“这是爹娘院子,”顾琅看着满是青苔院门,忽然对慕容衍道,“跪下。”
慕容衍头雾水,“什?”
顾琅拉着他跪在院门外,又说:“磕头。”
慕容衍跟他道对着院内磕两个头。
可这次,他走过来。
他们站在石子路尽头,遥遥望着顾府残破大门。
许久,顾琅才迈开脚步,走上前去,轻轻推开那扇门。
“咯吱”声,大门晃晃,落些灰。
慕容衍袖子挥,为顾琅挡去尘土,与他道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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