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显然是熟悉沈望,米线还未上桌,他先端来杯温水给沈望服药。
外国人喝冷水,餐馆里饮水凉杯甚至在冬天都会装满冰块。
“长大后想回国发展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太适应国内生活,甚至有点水土不服。”
“那你是在巴黎做工程师吗?”盛闻景问。
沈望点头:“偶尔也会去非洲援建,刚毕业在非洲待三四年。”
当沈望提及起吃饭时,盛闻景没拒绝。
盛闻景这些天在巴黎兜兜转转,由欧格带着吃不少高级餐厅。但沈望开车带他来到华人区,家只售卖过桥米线餐馆前。
餐馆不大,是整条街店面最小且最老。几平米便是它全貌,甚至能看到老板在隔着道玻璃后厨忙碌。
沈望推门,老板听到挂在门口铃铛叮当作响,抬头扬声说:“欢迎光临,啊,沈工来。”
老板用搭在脖颈毛巾擦下汗,手中还拿着两捆小油菜,他探头问:“两三个月没来,还是老样子?”
画,不过真看不懂。”
“也看不懂。”沈望失笑,并不生气。
“这是父亲留给画廊,工作其实是工程师。”
“汤驰逸倒懂些。”沈望顿顿,“他曾经是父亲学生。”
盛闻景从沈望手中接过茶杯,沈望在他左手边坐下,继续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刚刚第眼见到你,觉得你长得很像认识个人。”
艺术工作者是理想家,但听沈望描述自己从业经历后,盛闻景觉得他才是理想主义者。
沈望在援建期间计划进藏旅行,援建结束第二天
“这是朋友。”沈望稍让步,露出身后环顾盛闻景。
沈望说他每次休假回家,都会在这里点过桥米线吃。
“是十六岁来巴黎定居。”沈望说:“当时很怀念国内餐馆,每周放学都会独自来华人街扫荡,很多喜欢店面因为金融危机倒闭。”
“这家店是老板自己店面,所以他家还在。”沈望拿出随身携带小白瓶,盛闻景认得,那是胃药。
之前他见同事饭前吃过。
“……是,爱人?”不知怎,别人说这话盛闻景会觉得对方是在搭讪,而从沈望口中说出来,倒像是真。
沈望弯眸:“在旅行时候,帮助走出雪山陌生人。”
“所以看到你时候,下意识想,你会不会需要帮助呢。”
“谢谢。”盛闻景认真道。
茶杯温度顺着隔热杯套传进手指,盛闻景冰凉指尖难得沾染几分温度。室内冷气开得很足,杯热茶恰巧冲散萦绕在胸腔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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