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自己狼狈在周朗身下样子,记得他手脚并用地往床榻外爬去,却被人提着脚踝轻易勾来,那臂膀护他多年,也将他牢牢桎梏在怀里,肆意凌辱。
他应当是恨周朗,可是却也因此,想起许多被他所遗忘事情。
记得那年冬日大郑宫中落雪,那时他还小,常常会偷偷潜入冷宫中和不能露面胞弟起玩耍,也因此知道很多后宫中秘事。
有个王美人耐不住寂寞偷偷喜欢上个侍卫,听说他们总会在梅泉宫中幽会,他和胞弟起捉*心思,半夜偷偷躲到梅泉宫,却撞上赶来拦阻同袍少年周朗。
百杖重刑受下来,饶是周朗都要昏死过去。身下滩血迹,衣衫更是混血肉难辨。
刘遏站起身来手挥,执行两个士兵便退开,他缓缓走到周朗面前,俯身用受伤手捏住他下巴,强硬地挑起来。
“殿下。”
“今日不杀你,是念在你从前舍身护孤份上,”刘遏盯着他双眼,字句,“但此后,凡孤眼目所及,不得有你身影。”
“殿下……”周朗先前受重刑都未有反应,如今却是把攥紧刘遏衣袍,乞求地看着,“求殿下应允,让卑职留在军营中,卑职必不会打扰殿下……求殿下应允!”
练武场上,众人围观,都不知道周朗是犯下何事。
沉重刑杖下下落在背上,周朗直直跪着被打得身子发颤,漏出闷哼声,却还是不肯趴下去,刺目血痕在军衣上逐渐显露,几个平常和周朗关系不错副将都站出来替他求情。
“不知周朗犯何事,还请殿下法外开恩啊。”
“周将军向没有大错,此番殿下如此苛责,恐怕有失公允——”
“殿下,再打下去怕是人都要不行!”
刘遏把扯回袍子,孤傲地往外走去,围观人群往两边散开。
“赶出去。”
·
尘埃落定。
至此后刘遏应当再未见过周朗,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像是有炙热鼻息铺洒在耳畔,他总是会惊醒过来。
刘遏淡漠地坐在高位上,盯着周朗神色,打死最好,他又为何要法外开恩。
好歹相识多年,直到今日他才知周朗原是这般为人,想到先前逃亡那些日夜他们同宿处,想到那日他误食毒果,周朗替他疏解。
如今桩桩件件回想起来,早已有迹可循,这世上又哪会有毫不相干人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无非是有利可图,对他有所馋涎。
指尖捏紧茶杯,咔嚓声碎裂开来,瓷片割伤指腹血淋淋地滴下,他丝毫没有察觉。
周朗看到,目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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