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高也拓吸
吸鼻子，终于抬起头来，偏头看向站在身边
人。
他望着顾却，垂眼，眸色绯红，带着温和色泽，声音还是哑，却因为干涩而有些说不出撩人，“谢谢。”
高也拓看着他，轻声问，“
可以问你
个问题吗？”
顾却温柔地笑笑，“当然可以，你想问什
？”
高也拓盯着他，眸光湿漉漉，却没有丝毫悲伤，双妖孽如狐眼睛慢慢清澈，染上愉悦笑意。
红。
他刚刚在哭。
顾却有点慌，他最不擅长面对在他面前哭人。
更何况是他讨厌人。
是刚刚还帮他说话人。
顾却对上那道目光，猛地愣，脊背骤寒。
他刚刚根本没在哭。
“哥哥。”高也拓温声喊他，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串钥匙。他偏头望着顾却，眉梢微挑，“你怎总是弄丢车钥匙？”
张张嘴，顾却到底还是心软。
他靠近几步，抬手，缓缓拍拍高也拓肩膀，柔声安抚，“你知道，父母犯下错，从来都不该孩子来承担。”
高也拓“嗯”声，没有看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在努力压抑什。
“而且不觉得你家庭会影响你，”顾却看着他，声音带上连自己都未曾察觉诚恳，“你也不应该被它影响。你有自己人生。”
夜色如既往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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