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缓步来到遂钰身旁,同他并肩赏景,见穿得单薄,解开披风俯身为遂钰系上,道:“太子,不,萧鹤辞刺杀皇帝,已经落狱等待查办。”
遂钰眼睫微颤,余光扫到萧韫带伤手指,红痕似是才愈合。
“不看看朕吗。”萧韫说。
“秀州失败,被景飏王翻出与西凉交往证据,西凉战败后,燕羽衣为给予洲楚喘息之机,将大量西凉权贵账目交给鹿广郡。”
“请大殿下带回去账目册子不少,想必已经经由户部督办,连夜调遣人手核算,现在摆在吏部案台,联合大理寺起抓人吧。”
曾经那坚定地放手,遂钰却忽然不知是否正确。
他不愿他人主宰自己命运,所以拼命从萧韫身边逃离,若不顾南荣绘意愿,这与用丝笼豢养鸟雀有何差别。
正殿可已故者供奉长明灯,遂钰入住后,也去点盏。听香客们说,抄写经文供奉更佳,便从住持那又借阅几本誊抄。
人从不信神佛再至依赖,似乎总有段不可回忆,或是想主动忘却经历。
遂钰静心抄写,两耳不闻窗外事,累便去后山走走,山顶风景犹甚,夜半难眠,携灯登顶等待晨光熹微。
遂钰愣住,笑道:“还请进寺吧,施主天生体弱,山中清凉,多穿些衣物为好。”
话罢,住持不再停留,先遂钰步向正殿走去。
他融入香客之间,香客来去匆匆,进入面带愁容,供香走出眉间舒展,想必是得到些许慰藉。
遂钰唇齿苦涩,忽地握住越青手,越青没忍住落泪。
“其实们心愿已经完成,不是。”
“刺杀当朝皇帝陛下是太子最后机会,他不会放过你。”
云雾翻滚,日出东方。
遂钰捧着手炉微微冲掌心哈气,身后传来并不熟悉脚步声,由远及近。
“朕记得你最讨厌早起,怎现在倒似老头般坐得住。”
“……”日光从云海冒个头,遂钰眼前亮,天地霎时豁然开朗。
“回来怎不叫人传信。”遂钰问。
“越青,们心愿就是回到鹿广郡,也为百姓守住城池,只是失去太多,想要又太贪心。”
越青:“不是,公子,不是。”
她紧紧抓住遂钰,疯狂摇头:“其实——”
“事在人为,们选择条路,便得继续向前走。父兄也选择他们路,若论大道殊途同归,鹿广郡百姓安康便是整个王府希冀。”
“并不同意三姐培养小绘,担心她像们样,没有童年,没有少年意气,整日活在失去双亲阴霾中,又得打起精神维持南荣王府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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