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萧韫才逐渐平复,同时殿外响起陶五陈
伤痛教给他们彼此学会如何去爱,可……这对萧韫来说真完全正确吗。
遂钰仿佛初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想说些什却觉得什都不必言明,因为萧韫都知晓,只是根本没有力气去做。
“留在朕身边,别走。”萧韫俯身拥抱遂钰,将他从繁重婚服中拖出来,双臂逐渐收紧,似乎欲将遂钰嵌入骨血。
“别走,遂钰。”
孤家寡人滋味没有人比潮景帝更懂,先帝也曾短暂地给予过萧韫父爱,后来就算没有父皇,萧韫也有先皇后悉心呵护。
在中宫皇后那,近年东海产出也不好,好几年没进贡可制顶珠之物,这枚又是哪里来?”
“先皇后临终前留给朕遗物,也是最后枚。”
遂钰从荷包中掏出顶珠,将其放在眼前打量。这枚比上次那个颜色更好,也更大。他之前也接手过中宫典仪,皇后冠冕上那些珠子,加起来都没这颗璀璨。
萧韫:“萧骋喜欢宝石,母后便送他半个手掌大湖蓝色宝石,日后定亲做聘礼用。”
他比划下大小,笑道:“这颗珍珠就归。”
萧骋少年张扬,如今却蛰伏隐没大都数年,见皇兄坐稳皇位才肯露面。
席老将军善训马,萧韫驯马之术老将军也功不可没。那年冬日大雪,萧韫跟随老将军道埋伏山中,当时几近粮绝,老将军将最后块饼塞到他手里,唯恐他走不出雪地。
并非因他是皇子,是皇后与王爷托付殿下,席老将军只是不想晚辈受苦挨饿,像所有宽厚长辈那般,悉心在南荣王上阵之期教导。
萧韫不敢哭,也哭不出来,眼泪留在前朝大火焚尽玄极殿,心中再多落寞与悲伤通通化作扎心刺,根根装进心脏,那个地方很快会被填满。
星也河承载着所有人故事,却独独装不下他个,皇帝生在皇城,死在寝陵。
前朝拥有颇多珍宝,那是因不遗余力与枉顾百姓性命地开采,到萧韫这便完全禁止,不再沿用奢靡旧政。
“更多,朕已经没有。”萧韫喉头滚动,本想继续说什,却发觉遂钰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有很多。”遂钰攥着顶珠,柔软道:“小时候有视若亲生母后,倾囊相授师父,挥洒才情谋略战场,珍稀兄弟之谊弟弟,大宸万里疆土皆在手中。”
“萧韫,你已经比许多人都幸福。”
聪妙皇后对萧韫影响过深,这对萧韫来说不是件好事,他总会想起至亲离自己而去阴霾,并不善于向前走,没能释然当初,也从未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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