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场病,什都看开,他却依然不敢直视自己骨子里卑劣。
班父看着班盛咳嗽声开口:“阿盛,不管你怎怨,都是应该。切都是爸错。这十多年来,直在逃避失去你母亲和对你责任,错在,是太过懦弱,没有守护好……你们娘俩。”
“换电话是因为前阵子公司出事,助理帮换,”班父重重地喘着粗气,脸涨成红色,眼睛发红,“你在国外这几年,其实有去偷偷看过你,这多年,你也直没有动过卡里钱。可能活不长,最近老是梦见你妈在指责,心虚啊,咳咳……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班盛头仰靠在墙壁上,闭闭眼,另只无声地攥紧拳头,十分用力,青筋崩起。他直以为这切都是自己错,这些话他到底等多久。
他跟这个世界对抗多少年,眼睫挂着泪,仍固执地
班父明显被气到,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动气,身上痛得更厉害,整个人直直往后倒,病房内响起警报触发声音,护士和医生冲进来。
手机倒在床单上,镜头被遮挡,什也看不见。
只听见医护人员急速救人发出指令,同时引导病人放松,还有他阿姨不停劝人声音,以及班父重重喘气声。
滴滴声音,急促又尖锐。
班盛也没挂。
透析活命,但它很折磨人,让人觉得比活生生挨刀还难受。
病发时,班父难受得觉得不如死算。
刚做完透析班父比他实际年龄老十多岁,不像个中年人,像个垂死老人。
班父脸色惨白,全身肿胀得像个皮球,他似乎连手机都举不出来,肌肉无力,脸上多好几道皱纹,精气神大不如前。
比起从前严苛和冷漠,班父整个人柔和很多。
他想知道,三年没管过他父亲这次打电话来想干什。
半个小时后,镜头对准班父躺在病床上脸,没有丝血色,双眼浑浊,像个戳就破气泡。
班父重重地叹口气,他这是在干什?怎还因为放不下面子而跟自己小孩置气。自从生这场大病以来,班父直没有找到合适肾源,这病折磨人,也治不好。
就这半死不活地吊着口气。
这大概是他报应。
他刚开口说话,好像牵动伤口动作顿住,接着费力地从病床上坐直点,发出痛苦喘气声。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班父嘴唇动动,似乎又拉不开这个脸,咳很久,问道:
“你现在怎样?”
班盛低下头,轻声笑:“还没有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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