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躺在床上,呼吸都慢得不行,害怕点点起伏都会被那男人察觉,心脏却跳得越来越快,胸腔躁动不安。
他夜没睡,听见卧室门打开时候,整个人觳觫怔,手脚冰凉。
微微睁眼,看见窗外曙光微亮。
即鹿皱着眉,面前男人在床边驻足,俯身在床头柜上放杯水,再无动作。
许久,才有低沉冷淡声音自头顶落下,“醒?”
过会儿,才听见沈长风低声惊呼,“你找他干什?!”
“你管那多?”段从祯冷声驳斥,“约出来就是。”
“……为什要?”沈长风声音干涩,“段医生想找谁找不到?”
“再反问句试试。”段从祯扫他眼。
沈长风接过手机,低着头看许久,才沉沉点头,“嗯”声。
渐入深夜,段从祯斜倚床沿,垂眼看看怀里人,看他面容颓然,眉峰微蹙,在梦里也不得安稳。段从祯眉眼渐冷,褪去温和色泽。
摸摸即鹿发顶,段从祯从床上下来,穿上外套。
卧室门关上瞬间,躺在床上人睁开眼睛,望着无边无际黑暗,眸光阴郁,带着惊惧微光。
即鹿竭力压着躁动呼吸,努力让自己清醒。
段从祯去客厅,过会儿,门外传来交谈声。
即鹿脊背凉,用力咬牙,强自镇定下来,装作刚刚清醒,压着声音撒谎,“嗯……做噩梦。”
“什梦?”段从祯淡淡低睫看着他,居高临下地发问。
即鹿喉结滚动,抬臂挡住眼睛,哑声说,“梦见他们找到。”
段从祯什也没说,只听得见微不可闻呼吸声,缄默地盯着他,目光深邃,晦暗不明。
即鹿不敢频繁与他对视,怕他看出自己在撒谎,片刻,才试探着开口,“段从祯……还是想
段从祯没说话,夹着烟,脸上看不出表情,片刻,才沉声开口,“明天你留在这儿。”
“?”沈长风有些惊讶,“留着这里吗?”
段从祯垂眼,目光凝重,眉峰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许久,才抬眼,眸中闪过危险意味。
“你留下,给看好他。”段从祯说。
沈长风抬眼看他,抿下唇,没说什。
即鹿微怔,旋即反应过来是沈长风声音。
“段医生,大半夜不陪你斑比,怎把喊来?”沈长风声音十分疲惫,像是几天没有睡好。
“叫你当然是用得上你。”段从祯轻笑,语气极冷,“不然留你干什,喝水吗?”
“又要做什?”沈长风叹口气。
即鹿也警觉起来,秉着呼吸听,可门外又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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