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狼狈不堪,唇角带着结痂,灰头土脸,面容憔悴,身上衣服单薄,鞋子只穿半。
看上去跟疯子已然没有太大区别。
可那双眼睛,蒙着灰般绝望,可从最深处又透着股子坚毅偏执,匆匆回头瞥过眼,让李捷怔愣原地。
即鹿只回头看眼,又飞快地转
半搂住他男人也鲜见地愣,像是没想到即鹿还会主动。段从祯顿顿,眼中闪过晦暗惊讶,片刻,又挑起轻蔑笑,凉薄而带着不屑。
给他穿好衣服,正要俯身把麻醉未过人抱起来出院,即鹿突然抬腿,狠狠踹向段从祯胸腹。
毫无征兆挨下,段从祯身躯趔趄,摇晃着摔到床头柜上,撞倒柜子,碎地玻璃片。
腹部痛,喉咙猛泛起血腥味,段从祯还没回过神,看见刚刚还温顺听话人已经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意识到自己被耍,段从祯冷笑,声音阴沉,“即鹿,你他妈。”
醉酒香,和数不胜数脂粉气味。
他眼中清明,点都没醉,即鹿想起自己被他欺骗那多次,突然觉得自己真太可笑,蠢到极点。
即鹿无暇去猜测他昨天晚上又跟哪些男人女人上床,也不想知道这些。
他觉得在那瞬间,曾经鲜活悸动,可以为段从祯永远付出心脏,有那点冷下去。
段从祯再也不能带给他安全感,有只有不安和恐惧。
正要追出去,被踢过地方突然剧痛,拉扯得他弯下腰去,每走步都扯得绞痛,段从祯拳砸在倒地柜子上,咬牙切齿地咒骂。
即鹿拼命地往外跑,喉咙火辣辣疼,眼眶被泪水糊成片,他秉着呼吸,不敢回头,不敢停下,没理会护士阻拦,只个劲往出口逃。
“即鹿!”
耳边突然响起声叫喊,即鹿顿,回头看眼。
李捷提着早餐,猝不及防跟他对上视线,惊愕瞬。
“走,斑比。”段从祯望着他,屈指抚过他脸,颇为好心地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很耐心地替他换衣服,“跟回家。”
耳边嗓音是前所未有温柔,即鹿梦寐以求拥抱和安抚,却在他最不需要时候到来。
即鹿明白,段从祯早就规划好以后切,如何操纵他,如何圈养他,如何次又次地把他推进深渊,然后拉起来,然后再来次。
他乐此不疲于这样顽劣又刻薄游戏,他天性如此,冷心冷情,冷血至极。
即鹿闭闭眼,沉沉地喘气,而后抬手,握住段从祯手腕,微微后仰靠到他怀里,任由他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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