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天早上他失控行为,即鹿霎时怔住,眼中划过抹清晰惊慌,声音都急促许多,“错……以后再也不会……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你错?”段从祯冷声反问,“没记错话,你上次也是这说吧?”
即鹿僵,喉头像是被什东西堵住。
“每次都道歉,每次都死性不改,即鹿,你是天生骗子吧?”
段从祯继续质问,声音带着轻蔑愠怒,“口口声声说不求给你什,不想让难过,行动上倒是把贪婪善妒伪善,bao露得览无余。昨天是祁然,今天是秦羽,明天是不是李捷你也要弄死?即鹿,你让怎相信你?”
门外有脚步声,自远而近。
抬起手,身子往门边凑,脖颈上锁链骤然拉紧,勒得整个喉咙都在颤栗。
指尖抠在木门上,发出刺耳又尖锐声音,即鹿清醒点,屈指轻轻敲敲门。
“段哥,让出去好不好?”
淡淡声音,像是在哄个无理取闹小孩子样,就好像段从祯在跟他开玩笑,而他只要温柔点,拿颗糖果诱哄下,段从祯就能停下恶劣把戏。
空空荡荡家里,回响着拍打木门声音,夹杂着锁链碰到起哐啷声,骇人又寂寥,带着淡淡回音。
即鹿坐在地上,甚至都躺不下去,腰背僵硬酸痛,动下都艰难,耳边偶尔蜂鸣,更多时候是死般寂静。
天亮之后,杂物间才进点微光,狭小,淡淡,透过遮光窗帘缝隙渗进来,照在地板上。
灰尘在光束中飘散,即鹿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目光失焦,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抹飞散尘埃,看着它被卷起,又摔下。
循环往复。
听着段从祯刻薄又严重控诉
他对段从祯没有办法。
他只能这样。
半晌,门外才传来懒散又敷衍声音,“斑比,犯错就要接受惩罚,这是你应得。”
“出去你再罚好不好?不想待在这儿……”即鹿又靠近些,声音极轻极低,“这里好黑,好害怕……”
“害怕?”门外传来声冷笑,“你杀人时候怎不害怕?吼骂时候怎不害怕?现在知道害怕?又在这儿装什可怜呢?”
他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体温流逝。地板是冰,墙也是冰,皮肤贴在上面,仅剩热度被点点攫取,在无助绝望中消散。
他好冷。
·
晚上六点,段从祯准时回来。
即鹿听见脚步声,微微顿,而后眼神才缓缓聚焦,极其缓慢而机械地偏头,望向那扇紧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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