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人过于阴鸷面色,男孩吓跳,险些惊呼出声,“你——”
猛然顿,即鹿望向站在男孩身后人,瞳孔倏地震下,有些难以置信地剧烈收缩。
面前,是张陌生面孔。
下颌上青色胡茬,过于阴沉眉眼,有些忧郁,全然不像段从祯那样,炽烈耀眼得像团火,让人忍不住想要投身而入。
“医生,别不说话啊……”
“这个怎玩?你教教……”
段从祯没有搭理男孩亲密行径,最后实在是被惹得烦,拗不过他纠缠,不耐烦地抬手臂,将他圈进怀中,手把手地教他玩游戏。
“看这边,拧这个是操纵人,点这个是攻击……”
低沉声线,虽然看上去不耐烦,声音却带着无奈纵容与温和,即鹿盯着靠在起人,握紧手里酒瓶。
血没有沾染到段从祯衣服上。
自从进东青山精神疗养院,他手心就没有块完好皮肤,在那个阴暗地方待七年,他早就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正常,那里发生切都仿佛与世隔绝,只有疼痛能让他保持丝清醒。
抬手摸摸左肩上,被强制烙印下海东青标志,指腹微微用力,重重按下去,短暂又剧烈疼痛,激得即鹿缓缓咬紧牙关。
“医生,你结婚?跟谁呀……”
耳边蓦然响起熟悉声音。
步步走近,看着段从祯与他人亲近,即鹿嫉妒得快要崩溃,他实在看不出这男人哪里好,他能做到事,自己也能做到。
为什段从祯不来找他?
明明勾勾手指他就会过去。
正嬉闹着,或许是余光瞥见这边有人过来,段从祯怀里男孩收敛些,迟疑地看向即鹿,动作缓下。
紧紧盯着段从祯揽在男孩腰上手,即鹿喘口气,加快脚步,短短几步路,几乎是冲上去。
带着点鼻音,凭良心讲,听着是个可爱人。但他并不可爱,即鹿早就见识过,那人坐在垃圾桶上抽烟样子。
酒吧喧闹不止,即鹿眯眯眼,神情有些凌厉,打量目光扫过整间酒吧,最后落到盥洗室门口那台游戏机边。
段从祯站在台设备前面,目光盯着极为低档劣质屏幕,骨节分明手虚握住水晶操纵杆,另只手放松地搭在旁边按键上,专心致志地打着无聊又幼稚人机对决游戏。
再赢局之后,黏在他身边男孩儿径直抓起他手,摸摸他无名指上戒指,问,“医生,告诉吧,谁这倒霉跟你结婚?”
目光滞,即鹿遥遥望着对面举止亲密人,垂眸片刻,随手抓起酒瓶,径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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