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明天就是梁郡王的生辰了。”
宋清明微怔过后明白过来,有望是怕他过于颓废,所以拿梁郡王当幌子,想拦住自家少爷。
自从发财走后,他的知交好友只有秦守,酒肉朋友不胜数,然而体己的,怕也只有有望一人了。
他叹口气,伸手揉乱了有望的头发,“你家少爷像是这种人么,走,陪少爷喝酒去。”
凭什么!这对他,对三千将士都公平吗!
他恨啊,恨自己昔日张狂不知收敛,更恨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父亲与师父俱为了他那点破事而奔波,可终究于事无补。然而踏出这道门,他还要承受所有人甚至于亲生母亲的不理解。
“师父……”宋清明半跪着,隐忍间攥紧周冲冠的衣袍,低下头,终究是有一点晶莹滴落在地上,溅射开来。
周冲冠叹口气,少年人血气方刚,安能不怨。他推着四轮车来到书架前,最终还是取下一筒竹简递给宋清明。宋清明摊开一看,报任安书。
他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秦守也跟着走了。
临走的时候,秦守送给安和郡主一个亲手做的驱蚊香囊,算作这些天白吃白喝的回礼。令他有些诧异的是郡主说要留下来一直等到这个村子里的天花被完全遏止住,他倒是很少见这个时代的女子有这样的一面。
宋清明回到宁京以后,先去了一趟前大将军周冲冠的府邸。
“师父。”他半跪行礼。
“好孩子,”周冲冠伸手拢他过来,“我知道你来作什么,也知道你现在心中委屈。只是现下虽我们的人插入蒋充世军中,想要抓到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也是难上加难。”
“少爷——”有望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他走后没多久,赵锡也去了一趟周府。
周冲冠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略
“弟子谢师父教诲。”
“有些道理,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明白过来,能运用到己身,又是另外一回事。”周冲冠摸了摸宋清明的头,平静道。
宋清明从周府中出来,有望紧跟上,问少爷:“回国公府么?”
他大手一挥,“去喝酒!”
“少爷……”
宋清明无力靠在师父膝上,喃喃道:“他得胜班师,就要被封为镇北侯了。”
“驴蒙虎皮,且容他一时逍遥。”
“可我不甘心!”
宋清明抬起头轻吼道,眼尾泛红。藏了这些天的恨意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有不输于任何人的才华,却被金岫这样的小人算计,在宁京城中所有人嘲讽他的时候,害死同袍的*人却要被封侯,即将风风光光地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