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回事啊,还没见过这样子他。刀光剑戟声都在远去,宋清明忽然低下头,无奈笑起来。
“你真傻,”宋清明说,“都现在,你还没看出他们派来平叛心思?”
赵锡陡然怔。
宋清明转身,看眼那冲天浓烟,刺鼻尸体烧焦气味令他有些作呕,他低低道:“这是场阴谋啊,场注定要让背下杀降黑锅……泼天阴谋。”
几月前,他被调到陇西。随后羌族人屡次反叛,镇压虽不是难事,难却是降兵放回去不久就又加入到反叛作乱队伍之中,就如野火烧不尽。
“不要看。”他急忙伸手要去遮赵锡眼睛。
“你疯,”赵锡却把攥住宋清明手腕,那双目里似淬星子,直盯到难以企及之地。“你可知你这样做后果?”
“知道。”宋清明愣愣,缓缓点头。
“你在杀降兵!”
“对。”
乡之情早已被完全冲淡,与此同时,多日阴郁与踌躇又次弥漫上心头,逼得他难以呼吸。
他正陷在个局里,个无关敌军局里。
他挥手招来人,命他们把这里包围起来。
“中侯大人,这是要……?”
他面无表情,声音幽冷,“传命令——八百降兵,个不留。”
究其本质,是羌人仗着投降之后朝廷不敢杀他们,有恃无恐。他现在虽被封提拔为中侯,但长此以往下去,朝廷很快就会治他个镇压不力之罪。
破局之法,唯有宋清明杀降
“你疯?!”
宋清明擦擦脸上血,认真解释,“陇西是羌族人最集中地区,往前是混夷,身后是大武,若不杀儆百,以断他们反叛之念,这样事还会继续发生。”
“那你为何要亲自动手?”赵锡咬牙,从未觉得这*贼有这难以沟通,“……杀降不详,你教世人要如何看待你?就算出乱子也有蒋充世扛着,轮到你来操什心!”
自毁前途!
宋清明被他吼地愣。
霎那,凄厉惨叫声与交战打斗嘈杂声,并着营地里火光,打破秋夜沉寂。
赵锡闻讯赶来时候,宋清明正手持长刀,身血,站在火光中如同恶鬼临世,刀光闪便是人头落地,身后,骑兵们正在肆意杀戮。
杀,杀,杀。血喷涌而出,降兵哀嚎逃窜,却躲避不开,道道身影在血与火中砰然倒地,只留下双眼徒然圆睁着,淬恶毒夹着怨恨,不甘望着。
“宋清明,你在做什!”
赵锡大步走来,宋清明立时转过头,眼里杀气如潮水般褪去,神情里是赵锡从来没有看到过哀伤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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