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阔草场,小小四轮车在草场边栅栏下慢悠悠行驶着,周大将军来此散心是常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老少。周冲冠把玩着手中核桃,忽然低下头来。
“这些年个人在龙潭虎穴里熬着,不容
“这是师父,从前赫赫有名骠骑大将军,”哑儿还在沉思,宋清明凑过头来,把圈住他,“前些年在西边伤腿,从战场上退下来。”
“能保住命就不错,”周冲冠回头看两人眼,“书童像个书童,作主子倒没个分寸。在军队里怎才能让那些个兵油子信服你,难道靠勾肩搭背?”
宋清明悻悻收回手。
“清明!”几个纨绔骑马冲过来,“们打马球正少你呢!周大将军,舍舍你宝贝爱徒呗。”
“怎说话!”宋清明眼瞪。
双腿上盖着层猩红毡子,瞧着四十来岁年纪,眼中沉淀着岁月,他微微笑道,“你倒是很久没有去那推演兵法。”
“那明日就去。”宋清明倒是没察觉到哑儿动作,番寒暄下,把揽过哑儿来,“师父看书童,是不是贼好看!”
哑儿嘴角微抽,真是怕什来什。这傻子但凡看见个人就要炫耀番,也不知在兴奋些什。
周冲冠对上他脸,怔愣下,随即又笑着点点头,“确实。”
哑儿瞧见他反应,微微皱眉头,这下心中也打不定主意。宋清明替过推四轮车人,推着周冲冠在马场上走起来,宁步青远远看见也来见个礼。老少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又聊到庄子“臣有三剑”。
“去吧去吧,”周冲冠倒是好脾气,不和这群半大小子计较,“留你这书童陪说说话便是。”
“看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宋清明骑上马就走。
哑儿接着推车,言不发。周冲冠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围,嘴唇翕动间吐出话来。
“老夫瞧你倒是眼熟。”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周冲冠顿顿,“战场之上,绝不能如霸王般任人唯亲,除善用人才之外,其二就是用人不疑,你要先相信你手下将领,他们才会愿意信任你。”
“徒儿受教。”
哑儿跟在后头,好像隐隐揣摩到宋清明做这些事意图。
他是有撇弃国公府荣华,如父辈般上阵杀敌那样打算吗?哑儿低下头敛去眸中神色,不得不说,宋清明与他从前所见之人都不样。
然而也是,能敢于从安乐窝中出来,去抛头颅洒热血,这世上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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