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扭手猛然将脚踢,松开挣脱,愤怒而又绝望地瞪宋清明眼。
“瞪干什!”对上这样绝望眼神,宋清明心莫名漏跳拍,愧疚难言。
那人手攥着碎瓷片,又急急往外跑去,然而这耽搁几个大汉已经围堵在门口,他弓步如受囚猛虎,打量四方,沉沉呼吸。
宋清明才有时间看他,却着实被惊艳把。
少年人芝兰玉树,眸如晨星,脏污下皮肤白嫩,个头瘦弱却藏着劲,虽然头发散乱穿着身破旧布衣,落魄至此,却难掩身上矜贵气质。
“走开。”宋清明别过肩膀挤过去,坚定不移地往门外走去,他是疯才会来这。
“清明清明,等等!”
“少爷!”
几人堵在门口往外走,急慌慌正喧闹,楼上乍然传来动静比这更胜。
“小兔崽子别跑!”
所谓包间,其实也就是拿帘子隔开喝茶酒地方,楼上倒是有封闭雅间,干什自然不言而喻。
开始还好,几个小厮在旁伺候着,宋清明和宁步青听着曲儿,茶水管饱。
“还别说,瞧着好像是比对面红鸾姑娘唱得要好听。”
“大概吧。”宋清明副心不在焉样子,“能把店开在同行对头,肯定是有点实力。”
曲毕,堂下轻佻地吹着口哨,扔好些红绡上去,就在两曲间隔安静时候,隔壁包间隐约传来些心惊肉跳和欲拒还迎声音。
他愤怒地瞪着,身子却在发抖,像朝落入平阳幼虎挣扎着,渐渐,渐渐,与记忆里奔跑身影重合。
宋清明仿若就要陷进回忆泥
“快,快抓住他,别冲撞客官!”
宋清明抬起眼,看见几个彪形大汉正追着个少年人急急跑下楼。那少年人几乎是滚下来,只是下台阶就连忙支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外头奔去,下就撞上正要出门宋清明,撞个满怀。
宋清明被撞地后退步,刹那间只注意到他长长睫毛,和惊慌失措下那双闪着光眼眸。
“宋清明——”宁步青伸手来。
那少年人还要接着往外跑去,宋清明就下意识地揪住他衣领,好像十二三岁,个头很瘦弱样子,轻轻松松地就被宋清明提住。
宋清明脸下子就黑,耳根子却通红。旁伺候有望轻咳声,发财连忙伸手捂住宋清明耳朵。
“腌臜地方,少爷您就不该来。”
“大庭广众,纵使帘子隔着,里头人也不害臊……”
宁步青已经忙不迭地站起身,在桌上留半两银子,宋清明放下茶水,几个堂倌急急来留客。
“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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