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追逐个明确答案,“想”总在“做”之前。如果想不明白,就干脆不迈脚。可现在席扉已经走在他前面,朝他伸出只手,在等他。
前路通向哪里,也许永远都不会答案,但秋辞也伸出手,和席扉手握在起。
他带着席扉电脑到小区外,收到席扉信息:“等会儿。”
秋辞坐在车里等着,过好半天才收到第二条信息:“舅他们来。”秋辞回忆起曾在医院里看到那个混乱羊群。
又等好半天,秋辞看到两辆车前后地从小区里开出来。这两辆车从他旁边经过时,秋辞在车里看到和徐东霞肖似脸,他们还在义愤填膺地说着什,幸好都被窗玻璃挡住。
扉平时在家里用那台电脑也带过来。他心疼席扉生活被搅得乱七八糟,想帮他恢复几分秩序。
他们以前聊过“颠覆”,这会儿席扉世界就是天翻地覆。秋辞吃过这种苦,所以更能知道席扉在受什样煎熬。他甚至觉得席扉比他那会儿更痛苦,因为他那会儿还是小孩子,被翻过来十二年实际上也没有多愉快。
可席扉是足足三十年,足足三十年快乐和幸福,在瞬间被全盘否定。三十年天变成地,地变成天。
秋辞以前认为人活着就要探求个真实答案,人早晚都会悟到那些惨痛真相,宜早不宜迟。但现在想象着席扉受苦,他又觉得,其实也没必要。
席扉本没必要吃这些苦。
他又等会儿,没有再收到席扉消息,就背着席扉电脑包下车,往小区走去。
倒没想到进小区,看到第个熟人是他妈妈。远远看见妈妈身后还跟着承旗和承旖。现在秋辞能分清她们,承旗高兴地拉下妈妈挎包,应该是在说:“哥哥来!”承旖笑容依然有些腼腆,冲他抬下手。
秋辞看见妈妈整理下被承旗拽下去包带,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从前面路口拐走。承旗和承旖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两秒,看看妈妈那边,再看看哥哥这边,慌慌张张地
“其实,你没必要非得和徐老师说个明白……她毕竟是你妈妈……妈妈只有个……”
“你想说什,秋辞?”席扉语调痛心地问他。连日和亲生母亲对峙让席扉也变得咄咄逼人,质问:“你到底想说什?”
秋辞羞愧地低下头:“胡言乱语。”
“没有放弃。”席扉语调沉沉,“秋辞,你也别放弃,好吗?”
秋辞最擅长就是放弃,只要是没有截止期任务,他永远都会半途而废,恨是,爱也险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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