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无比迷茫,想起钟乔那个“不合适”理论。
他在这刻严厉而无助地质问自己:蒋弼之,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让陈星幸福能力?
九月过半,陈星送陈月去大学报道,他们领新生用品,陈星熟门熟路地拿着新暖壶去水房打热水。
回来后,陈月已经和几个先到舍友熟络,带着少有激动向陈星介绍道:“这位是C市状元,这位是XX省榜眼,是那个有名XX中学
啕大哭:“蒋叔叔为什会这样啊?为什会变成这样啊?不想给你打电话,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冲你发脾气,不想惹你生气,但是忍不住,怎这样呢?为忍住不给你打电话把手机都关,结果又开开……就个劲儿地想你之前跟说,你和人有过夜情,就老忍不住想是怎回事,是回?还是好几回?是和个人?还是和不同人?真想不明白,你这样人怎会做那种事呢?你怎会和不爱人上床呢?后来又想,怎就不会呢?你第次上时候你不也不爱嘛……”
陈星喝醉,把满肠满肚话都倒出来,却没发现被他紧紧搂住蒋弼之牙关紧咬,面无血色。
“蒋叔叔,是不是出什毛病?怎变这样呢?就想,是不是因为爱上个男人,又跟男人上床,你比高、比壮、比有能耐,还是干别人那个,你就还是个男人,是被干那个,就慢慢地……慢慢地……变成女人……”
蒋弼之失魂落魄地抱着陈星,大脑片空白。
他十多岁时就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经过段短暂纠结之后就接受现实。可是此刻他被陈星问起,竟然又开始考虑那些问题——
为什偏偏是自己?为什自己就是那个少数派?为什别人都可以娶妻生子,自己就要注定孤单生?
或者说,为什是陈星?为什偏偏是陈星被自己戕害?为什是陈星被自己变成那个少数派?他本可以娶妻生子,有着正常辈子,为什要被自己拖累,走上这条让他不安受苦路?
他已经想不清楚两人从什时候开始,也想不起究竟是为什,他只觉得似乎是从某刻起,他们时不时就要这样闹上次,或是冷战,或是大吵,每次都是伤筋动骨。
但是无论是之前闹得有多激烈、有多痛苦,他都没有动摇过信心。他曾经坚信自己和陈星相爱,这就够,陈星在自己身边就是对,是对陈星他最好。
可是陈星在他身边越来越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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