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第次对他曾经抚养人感到痛恨。
陈星养父母是被陈星主动割舍人,是只属于过去那部分,和他们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蒋弼之以前就是这样,他可以将过去和现在完全地分割开,绝不为已经无法改变过往花费半点徒劳心神。
但是此刻他看着陈星依然瘦削身体,看着他睡着后更显稚嫩脸,突然对那对养父母产生深深痛恨——如
证时模样。
中考,在蒋弼之这个年纪、这般阅历,回头看这样个考试简直无足轻重。但是陈星不样,他还小,这场考试显然对他目前人生轨迹产生重大影响。而他自己也明显还未释怀,难以原谅自己犯下这样错误,否则他不会开始假装什都没有发生,过后又突然提起。
他说起中考那天事时,是蜷在自己怀里、抓着自己手说,他委屈地讲述自己跑到考场外才发现准考证没有带,慌慌张张地坐公交回去取,讲述自己如何在回去时候迟迟等不来公交,急急地自己往考场跑。
蒋弼之几乎能在脑海里描绘出个瘦弱小男孩,用他两条细瘦腿在这个拥挤城市里奔跑着。陈星似乎直是奔跑,他总是来不及,要跑起来才能从这个地方赶到下个地方。如果没有遇到愿意搭载他汽车,他就得直跑下去。
他在自己怀里缓慢而轻微地说着话,委屈地说早知道最后还是迟到就不跑,那天那热……他迟到,被挡在外面,也不敢回医院,怕被妹妹知道,就生生在考场外坐到收卷铃响。
他主动对蒋弼之说:“就没忍住哭,不过没有哭太久,因为太渴,就不想哭。”
蒋弼之很欣慰他愿意把心事讲给自己听,他愿意做他负面情绪出口,可又不可避免地感到心痛——他现在遇到自己,终于可以倾诉,可遇到自己之前呢?他明显从没跟人说过这些事,他又是将那些不好事闷在心里,再笑嘻嘻地假装什都没有发生过。
即使是倾诉时候他也只是自责,丝毫没有抱怨,不抱怨妹妹生病,不抱怨天道不公,偶尔发个牢骚也只是说这城市太容易塞车,中考那天太热啦。他说话时已经养成种习惯,嘻嘻哈哈轻描淡写,看起来就是个心思简单乐天派。
但是蒋弼之知道他是希望有人陪他,他是希望在那些关键时刻能有个倚靠。
蒋弼之几乎是立刻就懂,难怪考驾照时候,他从考场里飞奔出来,看见自己就露出那种表情,好像激动过头要哭出来似。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此时终于知道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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