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几件寝衣叠叠好、放回衣柜中,凌冽唤来元宵,指着地上几件衣衫轻声道:“这几件寝衣,有脏、有样式旧,你帮拿下去处理吧,或送人或变卖,你自己看着办。”
元宵不疑有他,蹲下去将地上几件衣衫都拾起来。
看见那件云峰白,元宵还愣下——这是王爷从前最喜欢件寝衣,每次浆洗、熨烫时,凌冽总爱叮嘱他小心,怎昨日他收拾时候还好好,今天就变成这般光景。
元宵心疼地抿抿嘴,丝绢在南境不常有,苗人阿哥们睡觉时也不太穿寝衣。他面想着将来能不能请大叔从南洋贩来件,面又忍不住想去找殿阁嬷嬷、问问她会不会缝补这样破洞。
凌冽见小管事踟蹰,便料到这小呆瓜心思,他摸摸鼻尖,又补充道:“不过几件衣衫,你自寻个法子处理就是,可别叫再看见,心里生厌。”
状态,逼得他最后不得不转身,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乌宇恬风,才让这小混球渐渐安静——
荒唐。
但好像……并不讨厌?
凌冽咳声,自合上书页、转动轮椅来到红桐木打造衣柜边,将放在第二格摞寝衣都抱出来。
最上层件是为丝绢所制,轻薄柔软、两腋系带,底色为他素来喜爱云峰白,袖口上还用暗银色丝线绣梅花和祥云纹络。
听他这说,元宵才放下心中那些想法,抱着衣物从树屋中出来。
可走到殿阁附近,元宵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犯愁——他们眼下身处南境,从前王爷旧衣他都是送给浣衣局大婶,对方稍改改还能送给贫寒子弟。
如今,他上哪儿给王爷找浣衣局去?
“元宵!”阿幼依重重地拍他把,“你发什呆呢?!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小姑娘蹦蹦跳跳,身后还跟着紫色眼瞳圣灵蛇,“你抱着这多衣服做什?”
元宵叹口气,将凌冽交待他事情说
凌冽轻轻摩挲下那朵漂亮梅花,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烛台,在袖口烧出个小洞。
而后,凌冽又拿起下件,这是套墨蓝色斜领广袖缎面寝衣,交错领口下有着长长系带,穿戴好后,将两条长带子在腋下靠近腰侧位置盘绕打对结。
凌冽手顿顿,而后他慢慢放下烛台,不经意地碰翻桌上砚台,翻倒黑色墨汁立刻在衣裳前襟上溅落下墨斑点点。
之后,凌冽又挑几件,都是衣扣或衣带样式过于繁琐。
或用烛台墨汁,或用果汁茶水,总之,在每件寝衣上都留下难以抹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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