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痛苦和折磨让*细翻直了眼睛,整个人疯狂挣扎,将铁镣摇得叮叮作响,冷汗如涌泉,顺着他的双腿在刑架前和着鲜血汇成了一股红色小溪。
他被吓得瑟瑟发抖,大巫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告诉他,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一段时间里,那都是他的噩梦。
凌冽看乌宇恬风眼睛憋红,
结果乌宇恬风听着,却拧眉、瞪大眼睛,头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那可是腐尸虫!”
“特别大,还是特别丑?”凌冽逗他。
乌宇恬风却撅起嘴,“哥哥我没和你开玩笑!”
这种小虫子阴毒得很,从前大巫用过:那时他不过六七岁,人们在殿阁里抓着*细。那人是个硬汉、受尽酷刑却一言不发。
大巫当着他的面,将这人剐了个血肉模糊,三千多刀下去,有些地方甚至能够看见森然白骨。
战争中断腿断手,有位灵巫找到一种“腐尸虫”,将它种在士兵身上,便能令断肢重塑。
“他提过一句,最终被救活的勇士寥寥,后世大多用来入殓,”孙太医瞪了死死拽着他袖子的元宵一眼,叹道:“没对您明说,也是这个缘故。”
因腐尸虫剧毒,种下后如烈焰焚身、万箭穿心,没几个勇士能活着撑过这阵痛苦。
凌冽捧着温着的茶盏,整个人陷在厚厚的火狐绒中,他看着孙太医额心皱起的“川”字,翘起嘴角:“有法子总比没希望好,不是么?”
孙太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忡片刻后,亦笑道:“您心境不同了。”
那人硬气,大巫手段也高。
趁那人没断气,大巫取出一罐子腐尸虫撒到那人身上,半晌后,乌宇恬风就看见那个人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细的下巴早就被卸掉了,人也被紧紧绑在架子上,腐尸虫沾身的同时,他口中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嘶哑而尖锐,让年幼的他当场就吓得跌坐在地。
不用第二轮,*细就招了个干干净净:直言自己是蒲干国的*细。
那夜,是乌宇恬风第一次知道,人是能够被活生生疼死的。
凌冽将茶盏搁到一旁,看着窗外没有一丝云的蓝天——此境山川秀丽,若可能,他当然想自己去走走看看。
三人正说着,乌宇恬风便带着一盆子新鲜的石榴晃悠进来。
见着孙太医,小蛮王先恭敬地冲老先生致意,然后才将石榴塞给元宵,教他细细剥来。他回来了,孙太医不便多留,简单应和两句便起身告辞。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他蹭到凌冽身边跪坐下来,偏头看凌冽,“好高兴的样子。”
凌冽没多想,直将刚才孙太医所言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