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宇恬风只看见凌冽阵风般闯进来,
抿抿嘴,凌冽漂亮眉眼中闪过丝恼怒,他动动手,想干脆将轮椅滑下去,直接闯进去叫这该死蛮子住手罢,尴尬也就瞬,也好过在这黑黢黢洞中,听这潮湿又充满罪恶声音好太多。
然而轮椅轱辘才动,刚才还只是低吼闷哼小蛮王,却忽然开口说话。
凌冽开始没仔细听,可小蛮王却不断在重复同样音节,那些音节对凌冽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那是他字,陌生是、从没人会这样带着汹涌情意喊他,缱绻温柔又黏腻。
不是“霜庭哥哥”,而是“霜庭”。
霜庭,霜庭。
瞬,而后就被山洞中又遍遍放大声音,给整个臊红耳廓。他想转身离开,可甬道狭窄,轮椅在其中根本转不过弯,他手指发颤,没本事倒转轮子退出,更不可能在明白发生什时,还能转着轮椅往下。
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凌冽没办法,只能那样僵硬在片黑暗中,听着水声潺潺、听着小蛮王这样近又仿佛很远声音,像是他拥着他、呼吸都洒落在他耳畔,又好像远在天边、切切都只是他幻想。
乌宇恬风那东西,他不是没看过。
只是凌冽从没认真往这方向去细想,可如今,他被迫听许久,却还不见这段黏腻暧昧时光过去。他垂下睫帘,忍不住地掰掰手指。
他出生在秋日里,那日整个宫闱中结满白霜。父皇喜得麟儿,便则“秋风冽冽、白露朝霜”、“有冽氿泉、无浸获薪”两重含义,大约因为宠溺,父皇算破天荒地在他及冠前,就替他取字号。
他从不知,这个听上去就冷冰冰字,能被叫得这样暖,这样灼人。
凌冽指尖微颤,浑身腾起股股陌生战栗,像是着凉寒颤,又好像是中软筋散酥痒。威名赫赫北宁王,在他前后两辈子数十年时光中,第次全然失控。
凌冽坐在轮椅上,僵硬地看着自己身体反应,无措而茫然。
那边,小蛮王却发出声满足喟叹,他不知道凌冽听全程,只在水中洗洗手,然后就翻身上岸。他哗啦啦水声惊动凌冽,让他终于蓄起力量。
难道其伟如泰山,就当真需要天夜来攀登?
就,至于需要那久?!
这些问题,于他来说太难,像极道怎也解不开九连环,又好像是怎也射不准箭靶心。他有些烦闷,憋在那通道中,呼吸都急促起来——
怎就,这有趣?
他怎从来不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这久,需要这样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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