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有五彩纹络短笛声音尖利,让凌冽忍不住地捂捂耳朵,下刻,漆黑片林中就窸窸窣窣地涌出来许多人。为首人身披黑色斗篷,他手中握着灵杖,巨大兜帽将他半张脸都盖住。
凌冽认得出,这位就是在庆典上、坐在乾达和阿曼
阿曼莎顿,眯起她灰眸。
凌冽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意有所指,“姑娘眼下择路,可是背道而驰。”
阿曼莎中原官话娴熟,自明白凌冽弦外之音,她站在原地咬咬嘴唇,最终大步走来,直翻出条银环蛇,“……你若再废话句!便不客气!”
小小银蛇有双血红瞳孔,攀在阿曼莎手腕上,冲凌冽呲牙“滋滋”吐舌。
凌冽并没如阿曼莎所愿畏怯,他反而低下头掩口低笑,道:“姑娘堂而皇之地将从南屋带走,即便现下死,姑娘留下破绽可够多——”
阿曼莎守时,早等在南屋外小花园中。
经过这些日子,凌冽也渐熟悉这架用圈椅和车轱辘改造临时轮椅,自己操控着缓缓将轮椅滑下门口矮坡。他从容地拿起地上只提灯,“夜路不便,还要劳姑娘掌灯。”
阿曼莎皱皱眉,神色复杂地看凌冽眼,最终愤愤地跺跺脚,“圣山附近风大,你这灯用不!”说着,她从自己随身口袋中取出只纱网织成虫囊,萤萤绿光瞬间照亮他们附近整片草丛。
凌冽微笑,熄灭手中灯,“还是姑娘思虑周全。”
他这幅不疾不徐模样,看得阿曼莎来气,蛮国圣女狠狠地踹脚旁边大榕树,恶声恶气道:“跟来!”
“……”阿曼莎重重地抽口气,瞪着凌冽眼睛都快红出血,“你闭嘴!”
凌冽耸耸肩。
阿曼莎从未遇到过像凌冽这样男人:明明是个残废,却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淡然,那张脸更看得她止不住地来气——
狐媚!妖艳!狡猾成性!
想想,阿曼莎干脆不走,她从怀中取出枚特制小笛子。
凌冽点点头,转动轮椅紧随其后。
入夜后雨林潮湿阴冷,即便元宵早就替凌冽披上厚毛领貂裘氅,他指尖还是被冻得有些发白。开始阿曼莎走得很快,行段路发现凌冽跟得吃力后,便撇撇嘴、放慢脚步。
她提着虫囊灯,引着凌冽往前,两人在榕树林、望天树林中行段后,凌冽忽然停住。
“干什?”阿曼莎在他前方半步之遥回头,挑眉,“你怕?”
凌冽摇摇头,呵口气,轻轻揉搓着发僵双手,“苍麓山在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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