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攥着手机哑然失语,心里抽抽着钝痛,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问责任何人。
想起多年前刚逃出基地时打去那通电话,他不确定地问:“你之前说小宝忘是因为发高烧,是不是真?”
“他确实是因为生病把你忘,但不是发高烧。”
当时陶雅刚结束二期治疗,回家住晚精神就又不稳定,孟清疏带着孟想连夜把她送回医院,孟从小阁楼里跑
这七个字听来有多无力就有多可怕。
她刚三十五岁,有后半生大把好时光和满身才华,还有深爱伴侣和没长大儿子,本该肆意享受人生,和美到老,可这切都因自己领养孩子毁。
盛极当时花被揪下来踩进烂泥里,还是以那样讽刺方式,从此再也等不到花期。
傅决寒望着大幕上零星几个陶雅镜头出神,心下蓦然,始终无法把她和生活不能自理、满身秽物痴呆病人联系到起。
“那小宝呢”
服,垂在侧颈长发上总会落几片白玉兰。
他曾在斯里兰卡求学年,借宿在爸爸好友也就是陶雅家里,印象最深场景就是陶雅端着刚烘培好曲奇站在秋千下,招手叫自己先生和孩子来吃甜点。
风吹过庭院梧桐,有几片灿金色叶子落在她发间,她比那个城市还浪漫。
“但他们计划好久旅行至今都没成行,”孟想突然说:“你回国第二年,他们出门前天,妈带孟出去野餐,他不小心掉进河里,妈救他时被河底石头磕到头,颅内大面积出血”
停顿好几秒,他艰难吐出两个字——
他默半晌才问:“你们把他送回孤儿院?”
间接害母亲和妻子小孩儿,不可能会再毫无芥蒂地养在家里,这是人之常情。
“没有,他语言不通,国外孤儿院不收,们又暂时回不去,爸就”他说着顿下,声音默默:“就把他锁在旁边小阁楼里。”
孟想父亲孟清疏对妻子用情至深,虽出身艺术世家但人也刚烈,能因为家里人句“戏子”入不清贵门就举家搬到国外,和妻子相守多年眼里爱意从未削减。
陶雅刚出事时他差点失手把孟掐死,之后多年过去,他始终不愿意让孟和陶雅见面,更不承认孟是孟家孩子。
“傻。”
傅决寒心中大震,瞳孔猛缩,当即就坐直腰,不敢置信道:“怎会——”
可话说半他又收回去,情绪也随之收敛,“那陶姨,现在怎样。”
“还没治好,们直在联系各国专家,但很可能这辈子就这样。”
这辈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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