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却只是学着他、掰正
他
脸，要他别闹，乖乖听他讲：
“秋秋想不想知道你……之后事？”
生老病死，本是八苦其四。
李从舟本来并不忌讳这个，可现在对着云秋，他却连那个字都不想提，只能含糊带过去。
之后事？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知道师父、师兄不会背弃他，所以需要他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只有敌人。
但云秋不
样。
从云秋视角看，从小疼爱他爹娘不是自己亲爹娘，身边人也只是因为他“宁王世子”身份才待他好。
所以小时候……
小云秋连他这样个普通小和尚都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只是因为将来某天——他就要被打回原形。
要离开王府，接近他是为活命，但并不都是算计，也希望他能好好。
给他抢衣服是，拉着他盖暖和、泡脚是，还有后来给他写信，也是真心给他当成自己朋友。
“不是算计你，”云秋想想，“而且今生你救
呀，在报国寺后山那座云桥上——”
他笑笑，眼睛弯下来，然后凑过去重重亲下李从舟鼻尖，“所以，在这里，前世李从舟，和今天认识小和尚，是两个人。”
李从舟看着他想笑，但又只勉强做出个哭笑不得表情。半晌后，才压着嗓子说声：“……傻气。”
云秋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从李从舟闪烁其词反应里，忽然顿悟他意思——
“想想想！！”
那之后他可有好多事想要知道：宁王和王妃怎
样，自己死后
李从舟突然很难过，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云秋是这样小心翼翼走过来。
那些装疯卖傻背后，原来还有这样多前因。
他搂着云秋手臂紧紧，五指捏住那件披风揉两下，然后才轻轻吸吸鼻子，“……如果是这样，倒是有件……算是好事想要同你讲。”
他声音听上去很闷，听起来简直像要哭，给云秋吓得连连眨眼，仔细盯着李从舟眼角检查好几遍：
天呢，小和尚不是哭吧？！！
“哪里傻？”云秋摇摇头，“这叫活在当下。”
然后云秋又想想，给他记得、能说细节给李从舟说明，包括关键苏驰、包括点心。
“……不过这个你不要和苏大哥讲，”云秋小小声，“他知道肯定要骂，不跟当朋友。”
而李从舟听着云秋这些话，在经历最初震撼和愧悔后，留下就是心疼和怜惜——
他还有复仇念支撑着自己，即便是年幼做不什，身边还有真心待自己师父、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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