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衙门里惯例,陆商叹口气,表示并无异议,但那余氏反应却很激烈,她忍不住又嚷嚷起来——
“验尸?!怎可以验尸?隐郎他都这惨!你们不让他入土为安就算,竟然还要剖杀他尸体?!”
府衙实在被她尖声闹得头疼,忍不住抬手捏捏山根、招
倒是那余氏,明明刚才还在哭闹着冤枉,听见丈夫死讯她夸张地“啊?”声,还反问句:“就死啦?!”
那模样神态,怎看都和悲痛搭不上干系,倒更像是在确定——丈夫死没死透样。
府衙将二人反应尽收眼底,眼睛微眯起来多看余氏两眼,余氏本来还有话想说,被那机敏讼师阻拦,让她不要在公堂上喧哗。
其实陆如隐被抬过来时,师爷就已经请来府衙里医官给他验过伤。
陆如隐身上多是被山石草木刮擦所致外伤,淤青失血而已。除此之外,他左脚踝有处扭伤、右手碗脱臼,最严重是肋骨裂疡、脏腑出血,以至进气少、出气多。
站在公堂外,看见这幕,他眉心跳、隐约觉察出不对劲。
荣伯站在云秋左手边,看此情形也觉情况有变,他微微弯腰俯身,压低声音,“东家,您瞧这是……”
而云秋尚未开口,站在他右手朱信礼就抢言道:“猜多半是和陆如隐有关,你瞧那府衙频频回头看陆老爷子,眼神还带着无奈和审视。”
云秋远观府衙神情,摇摇头下断言:
“陆如隐死。”
但当时给他验伤大夫确认陆如隐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伤重难治,还留下药方、替他接骨、用杉篱固定他胸腹,以防肋骨二次挫伤。
师爷为保无虞,还专门要医官写下验伤呈报,然后派两个衙轮流差寸步不离地守在旁。
前面半日,直到升堂前陆如隐都好好,怎他们才审这会儿,人就突然死?
出人命,案子性质就变。而人死在府衙中,自然要再请医官、请仵作来验明死因。
府衙等着陆商情绪缓和下来,这才给他和余氏说明此事。
与此同时,啪啪两响惊堂木,府衙肃静公堂。
他谈口气从堂案后站起来,然后负手晃晃悠悠走下来,他先是看陆商眼,然后又转向余氏,最后才轻声道句:
“二位节哀,陆如隐……死。”
陆商愣,面上血色尽褪,本来跪得笔挺身形下委顿在地,浑浊眸子飞快眨巴两下,最终还是抖着嘴唇,紧紧闭上眼。
他鼻翼扇动,两个眼眶陡然变得通红,浑身颤抖、似乎在压抑种极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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