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洋家情况却不大相同,他爹娘原本只想要个儿子,意外有薛洋后,便是从小都不待见他、总觉得他是累赘。
小时候,家里就只有薛海护着他。
在薛洋记忆里,五岁之前他都没在家待过几天,都是被父母这家那家送,后来实在是大抹不开面子,爹娘才让他回家。
可回家以后都是各种脏活累活丢给他干,哥哥吃肉时候他也就只能喝汤,后来哪怕是家里有私塾,他也得哥哥求情才能跟着去读书。
薛洋直觉着父母不公,但爹娘有生养之恩,他也无可奈何,后来是跟着县城药铺大师傅学徒,才慢慢离开家走出来。
所以如果不是天灾,那这位薛老板破产就是人祸。
这年头做生意都在挣钱,能将家业在瞬间败光,就只有赌这途。
“您不会是……有赌瘾吧?”云秋问。
“不不不,不是,没有。”薛洋虽红着脸,可否认得很快很坚决。
但他说是“不是”,明显就是里头有事。
人急匆匆上门。而且不止他人上门,他连引人、保人都并带着来到善济堂。
这人姓薛,叫薛洋,年三十七岁。
他是来往在京城和真定府、京兆府个药商,非常熟悉关中和京畿周边出产药材,产地、买卖价、成色和各中门道都能如数家珍。
沈敬听完引人介绍后,微微皱皱眉,与云秋、陆商对视眼后,抬头问薛洋道:“恕在下冒昧,既然薛老板自己就是药商,为何会……?”
薛洋张张口,脸慢慢涨红句话也说不出,反是旁边引人替他开口解释道:“薛老板破产。”
等他
云秋和沈敬、陆商二人交换眼神后,就冲点心招招手、叫他俯身附耳吩咐几句。
——打听人事,当然还是交给云琜钱庄小邱哥最为稳妥。
这边薛洋也知不能隐瞒,便给前因后果详细解释通。
原来他是家中小儿子,头里还有个长他三岁哥哥,哥哥名叫薛海,是他家爹娘心头肉。
俗话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小儿。
“破产?!”沈敬惊讶。
云秋也快速眨眨眼睛,刚才他听这人叙说——层次分明、条理清晰,而且那自信模样看着并不像是那种道听途说江湖骗子。
怎……就破产?
云秋眯眯眼,将薛洋上下个打量。在他认知里,个头脑聪明且倍具眼光老板是不会无缘无故破产。
京兆府虽然在西边,但与西北战场并不接壤,从京兆府到真定府再到京城,中间都是通途和官道、盗匪很少,也没听说有蝗灾、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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