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怪上?”李从舟枕着枕头,在黑夜中借着月色直盯着云秋脸,像是舍不得闭上眼。
“本来就都怪你!”云秋搂着他后背手捏成拳轻轻锤下,“要不是你突然掉进马车里,害有暖阁不能去,只能陪着你们挨挤在这里……”
是
见他如此恼怒,胸口又被重重戳两下,李从舟反放下心中那点疑惑——云秋心性纯良、天真烂漫,哪里能知道什?
是他想多。
如此,两人又絮絮说会儿话,晚上李从舟留在云琜钱庄跟云秋块儿吃顿饭,然后两人就早早地洗漱、泡脚,挨挤上床。
心意相通、情窦初开,上床后云秋也不客气,直将自己条腿搭到李从舟小腿上,然后另只脚足背塞到李从舟两|脚|间。
这姿势在李从舟看来别扭得很,偏云秋这躺着舒服,晚上睡熟还会张开手臂缠着他,脑袋整个缩到他胸口,像是缠树藤。
这事儿云秋在之前信中提过次,但当时行文前后是在讲点心给他们田庄上位管事收拾行李、带很多东西。
那时候李从舟没深想,只觉云秋是顺势提。
如今云秋再次提起药材事,让李从舟眉心跳跳,打量云秋眼神里生出几分审视:
——怎云秋好像提前知道要发生什似。
他微眯眯眼,“……怎又问这个?”
圆空大师从小教李从舟是:坐要有坐像、站要站得直,睡觉也最好是平卧或者侧弓卧。而且报国寺床铺就那大,旁边还有明义师兄,他也没法睡得不规矩。
实在怕云秋这长久地睡下去扭伤骨头,他还是动动手将人抄起来、摆成个侧躺姿势,然后轻轻夹住他腿。
用小腿肚子那面,暖着云秋脚背。
云秋挣下没挣过,最后干脆张开双臂搂住李从舟腰,拱拱贴着他、面对面相拥而卧。
“……前两天你不在,”云秋闭着眼睛,小声告状,“晚上要被冻醒好几次,钱庄上没暖阁、房间里也没炕,冷死。”
云秋瞧着他表情不对,也意识到自己言多露破绽,不过他最懂插科打诨、撒娇耍赖,眼珠转就抿抿嘴抱怨起来:
“谁让你老受伤?”
“每回出去,你不是浑身是血地掉进温汤、就是大口血喷上马车,动不动就昏迷在眼前,你还好意思问哦!”
李从舟:“……”
提起这些,云秋当真是有点生气,他挣脱出自己手指、重重戳李从舟胸口,“不给你准备点药材随身带着,你昏倒在西北,可没本事不远万里地过去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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