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不同,他进来后先给荣伯作揖,然后又拜小钟,之后凳子空着他也不坐,就那静静立在帘前。
荣伯看着他,心里已经给这个年轻人加许多分。
“张先生坐,别拘束。”
张勇拱拱手谢过,然后才坐下,他也不吹嘘自己有什能力,也不着急问那彩单子上钱银数是否是真,就那坐、目光平静看荣伯。
荣伯遂开口道:“方才听先生所言,先生目前是在戏班里做事?”
他脸上、前襟上还沾有水渍,鬓角处有未洗净抹红油彩。
“啊,在那里头,你直接进去就是。”
年轻人谢过老板,却没按着他话直接进去,而是在那帘子前作揖鞠躬,先自报家门——
“大老爷容禀,小人姓张名勇,鄂州人士,跟着棠梨班来到贵处,刚才散戏得着贵司分派招贴,实在心动、特来拜见,望得见!”
荣伯和小钟对视眼,眼中露出点赞许。
量后,留给来应招者道试炼。
他们出去后,也不走远,就绕到茶棚后。
宣武楼下这间茶棚老板也算是和荣伯相熟,帮忙给他搭建这个“密帐”同时,还故意在那帐子后添上盏壁灯。
坐在帘后人对此无所知,还以为有帘子遮挡、外面人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但偏偏是那盏灯照着,正好能将他们影子投射到帘上。
荣伯和小钟站在外面,看见有人等在里面抓耳挠腮、有人在他们走后就迫不及待拿起那只玉镯看。
“是,在棠梨班作个正末,
就连茶摊老板都转过头来,多看这张勇眼——今天晚上来这儿找老荣,他还是头个站在外面见礼。
“张先生请进来说话吧。”荣伯道。
张勇谢过,挑开帘子进去。
荣伯他们是坐在张茶摊八仙桌边,上首坐荣伯、东首坐小钟,西首放着东西,下首空出来、正好对着门帘。
前面十几人,只有两人随便客气道,其他人都是进来就大大咧咧坐下,也不用荣伯问,就开始天上脚、地下脚地胡吹。
其中两人,更直接将那碧玉手镯据为己有,被荣伯和小钟抓到现行后,个灰溜溜走、另个骂骂咧咧说他们根本是故意下套。
晚上来十多个人,竟没个有谱。
本来荣伯喝完最后口茶都要失望而归,结果帘外忽然气喘吁吁跑来个年轻人,他缓阵,先拿着彩单问茶摊老板:
“劳驾,请问这个……是在这里见工吗?”
老板看看他,是个二十岁上下年轻人,身上穿着套黑短打,脚上扎着绑腿,看样子很像江湖上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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