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养成这般性子,大约也是盛初在外主持切缘故,有丈夫撑着,她自可安心在后宅里做她无忧夫人。
如此来,盛初死后,整个盛源银号,实际上是落到那总库司理手中。
茶博士对这位总库司理为人颇有微词,形容他长相时,也说他是个贼眉鼠眼麻子。
“那麻子贪得无厌,接手银号后改盛老板从前作风:对客人,是只巴结有钱有势那些;对经营,是大胆放贷、只图重利。”
“只图重利?”坐前排个八字胡纶巾大叔嗤笑声,“这不就是自掘坟墓。”
“那盛夫人介弱女子,既不识字又不懂经商。虽占个银号老板娘名,内里却对银号上事头雾水,只得应托付给号上总库司理。”
总库司理是钱业内种专称。
其下还有副司理并正副司库两名,这四人主要负责钱庄银库收纳与开拨。
与素日出现在钱庄、银号柜台后,给顾客登记、发派庄票掌柜——或者江南有些地方成为“档手”——分属台前、号后两个隶属。
台前属于外柜,号后隶于内库,都单独对东家负责。
待三日。
盛家人这才慌,忙派人沿途去寻,又请人两地报官。
没多久,就有队从黑水关入西域胡商南下,也给盛家人带回盛老板遗骸——他在鸣凉山遭遇马匪,三个月前就已客死他乡。
若非八月初,有场沙,bao经过黑水关,那队胡商也发现不被掩埋在重重黄沙中盛初。
被发现时,他头颅被砍下、身上更没处好肉。跟着两名随从、三个武师更是死状奇惨,遗骨都没法拼凑。
点心没明白,疑惑地直挠头。
顾云秋倒多看那大叔眼,对他说法不能更赞同:
钱庄、银号,做就是兑进换出
在盛源银号这儿,除作为东家盛初家,就是这位总库司理权力最大。
那位盛家娘子……
顾云秋想想,好像在某回王妃生辰宴上见过:
她年纪比盛初小五六岁,是个腼腆羞怯小妇人。与那些商贾、世家大族女子不同,在这种宴会上,她甚少主动与人结交攀谈。
盛初离开,她就独自静坐桌旁。
茶博士说到此处,忍不住太息掩面,作出哀哀之语:
“可怜盛老板生为人仗义,到最后,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当真是好人无好报,苍天不开眼。”
众茶客也是片慨叹唏嘘,倒有几徒好事者,脸上团下流笑、歪斜在座位上吐着瓜子壳:
“剩下他那年轻漂亮老婆,可怎办唷?”
茶博士饮罢盏,才轻咳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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