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云秋在第七次从官牙中走出来、铩羽而归时,他忽然瞥眼看见昌盛巷中间那家布庄——
“点心。”
“公子?”
顾云秋眼神明亮,笑靥明媚:“去,给弄套薄纱绢花襦裙。”
只当顾云秋乔装改扮,是为着低调行事,莫再闹出双凤楼那样无妄之灾来。
顾云秋:“……所以你到底是怎认出?”
“世子清尘脱俗、龙章凤姿,小自然是眼就认出来。”
官牙小吏油腔滑调地说完,自己还巴巴美呢,结果回头,就发现宁王世子和小厮都直丢下他走:
“诶诶诶?世子——?”
戴斗笠,还在脸上包块帕子。
结果到昌盛巷官牙内,未等点心代为开口,那牙人就笑盈盈奉笔墨印泥上前,殷勤唤声:“世子殿下——”
顾云秋:???
许是他眼神太过惊讶,官牙也压低声音解释道:“世子放心,小处不是双凤楼,定守口如瓶、绝不走漏您半点风声。”
说罢,他还冲顾云秋挤眉弄眼:“小都懂!”
……
往后几天,无论顾云秋是换穿杂役衣裳,还是装驼背、扮瘸腿,戴白头发、往脸上贴胡子,官牙几个小吏都眼能将他认出。
不仅认出,还反复强调、再三保证:绝不会讲出去他身份。
但只要被认出来,顾云秋就不能往地契上签“顾云秋”以外名字。
这番乔装,自然也就没用处。
……闹半天,顾云秋才明白:
原来他被宁王罚跪祠堂事,已传遍京中。
尤其是他被罚后生病,连五日陪着李从舟没出府。
于是京中百姓以讹传讹,明明他只是被罚不许吃饭,却有流言说他被打板子、挨鞭子,更有说书先生杜撰,说他是被吊起来抽宿。
官牙只是小吏,当然不懂朝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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