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没……”顺哥脸色变,其他小厮也慌,跟着跪下来。
“够,不用说,不想听你狡辩第二次,”顾云秋不耐地打断他,“按府上规矩,会禀明母妃,让你爹把你领回去,罚俸、打板子还是遣送外庄、发卖西北,自由府上大管事决定。”
“至于你们几个——”顾云秋扫眼那溜顺哥小跟班,“也样送回府去!”
顺哥下跌坐在地,面色惨白、满脸不可置信。
顾云秋不再看他,只拉起杂役回小院。
药瓶是个白瓷细颈胆瓶,瓶上有药局纹绘丹顶鹤,顶上塞子拴红绳小圆珠松、他回来用白线补过,瓶底有个缺儿,放不大稳。
“这是攒、攒三个月买,药局伙、伙计就能证明。”
顾云秋点点头,又看顺哥,“你呢?”
金疮药说便宜不便宜,说贵不贵。
于杂役来说,要攒三四个月钱才能买上,但对顺哥这样月钱两小厮来说,却是可有可无。
时急眼、手上没个轻重,不是故意。
顾云秋由着他们动作,只从下往上扫顺哥眼,冷冷丢出个“呵”。
顺哥打个寒颤,顿时汗流浃背。
顾云秋拨开人群,亲自去扶起那杂役。
小杂役瘦瘦小小、双手皮肤粗糙,双眼睛大大,看向他眼神很清澈,虽痛得龇牙,但他还记着规矩,先行礼叫声“公子”。
等他们走远,小厮们才哭丧着脸来扶顺哥,“哥,怎办,公子、公子他不会真要发卖们吧……”
其中几个沉不住气已经哭
他是今天想用没找到,恰好见杂役拿出来瓶,他就下意识以为是他伸手就抢,没想这小杂役脾气这般倔,竟不给他。
闹起来跑到红墙下,更没想到——竟又被顾云秋抓个正着。
顺哥抖抖,支吾半天,说出个:“……”
顾云秋冷下脸,“顺哥,你跟在身边当差也有两年,平日里你如何处事不管,但这回来报国寺——”
“你仗势欺压寺中小沙弥在先,被母妃责打过还不长记性,如今又辱骂殴打家中杂役,莫不是在不知道时候,你还能做出更多恶事?”
顾云秋盯着他看会儿,千般滋味在心头,最后转身:“……药呢?”
因太激动,他声音都哑。
顺哥皱皱眉,双手奉上,“在这,公子。”
顾云秋接过来细看看,又转身问小杂役,“你说这药是你,有何凭据?”
小杂役被打破嘴角,开口时嘶声,他舔舔嘴唇、慢吞吞说药是他在京中药局买,本来准备送给自家叔叔,结果对方不要,他才带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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