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寝宫之外,原本应当是整个皇宫里最森严之地,如今
谢端大骇:“父皇!”
他从未见过谢青山吐血,即便病痛缠身,他也直很隐忍。身为皇帝,亦需维持自己威慑与尊严。
被惊恐包裹,谢端来不及思考。时之间,他不知何处来力气,竟硬生生将不苦钳在肩膀上手掰开,不管不顾往外冲。
他要去找皇祖母,他要去找王锦瑟!
用毒药控制父皇这多年,王锦瑟定有办法救父皇!
谢青山:“何时知道?”
谢端:“……”
他先是茫然地看眼谢青山,见自小在他眼里满是威严父亲,如今枯老地像冬日里死树。不苦单手合十,寻寻常常和尚模样,却不离不弃地守在谢青山侧。
他视线落到不苦身上,眼中茫然终于褪去:“……年前。”
“这早啊。”谢青山笑下,“你年前就与王骐牵扯上?”
帝寝殿,亦是谢青山待半辈子地方。
在祭祀仪式上尚且能自如行动谢青山,不知怎,回来就病得只能躺下。
不苦着急忙慌地赶来,把把脉,在谢端焦急视线里摇摇头。
“什意思?”谢端把抓住不苦袈裟,“摇什头,说话!”
“端儿。”谢青山撑着身体,怏怏呵斥,“不得无礼。”
谢端冷着脸,不顾不苦阻拦,手已按在门框之上。
这时,谢青山又开口:“你出不去。”
谢端怔住:“什……?”
然而谢青山实在是太虚弱,连不苦这种常年悲喜不辨佛者,也露出丝不忍来。
他“阿弥陀佛”声,而后替谢青山答道:“殿下可看看门外。”
谢端:“……父皇怎知道?”
“什都知道。”谢青山说,“你皇祖母知道,不知道,全都知道。”
在这时,他好似终于有点掌控自己人生感觉,连气色都红润几分。
偌大上阳宫里,见不着几个宫侍影子,即便四方都有绸缎似光从窗棂倾洒进来,然而当谢青山俯仰四顾时,依旧觉得整个大殿如同副看不见牢笼。
蓦地,谢青山轻轻呛咳着,吐出口血来。
谢端忽然整个人松。
他颓然地退后几步,心中好似有预感,把推开不苦往殿外走去:“去找皇祖母,皇祖母定有办法!”
此话出,不苦与谢青山瞬间对视眼。
年轻帝王微微叹口气,抬手挥,谢端便只觉眼前花,他连不苦出手姿势都没看清,整个人便猛得被掼到墙边。
他到底是太子,抬眼间戾气涨:“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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