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带走。”影卫低声道,“只是那场面不大好看。”
岂止是不好看。
秦庭虽为家之主,行事却十分恣意,说好听些是叛逆不羁,说难听些叫不知轻重。换身黑衣把面蒙,带着暗阁里几个暗卫便冲到贼寇寨子里去。
“那倒无碍。”凤九渊笑笑,“他们那出戏总该演上几天……”
他缓缓踱步至案边,将谢玹留信仔细规整地抚平,而后压在砚下。
“七年。”怀远王缓缓重复,下下地摩擦着谢玹留下那封信,“倒也有些年头。”
影卫静默不言。
但久伴凤九渊身侧,他已明白,凤九渊既然能问出这句话,就证明,他想要李景扬命。
哪怕只有瞬间念头。
但,王爷不是还要借李景扬让另件事公之于众?
乎还十分困倦,身上苦莲香气已经清淡得仿似水般,只留下点浅浅余调。
这是他思索时传达出来讯号。
影卫低下头,等待凤九渊指令。
昨夜影卫亲手打翻那杯带有异物酒,其实很早之前,凤九渊早已知晓。
他确实没有喝下必要,但谢玹在,他就有喝下理由。
桌案中央摆着张空白纸,凤九渊缓缓提笔,沾点墨:“你带着信再去次寨子,让他们尽快由暗转明,出现在李缙视野里。饵放久,容易坏。”
“是。”
“对,也顺便往京城去封,就说,鱼已上钩。”凤九渊嘴角噙着温和笑,“星澜既然想入局,那便退上步,助他力。反正他与目致,都是想李缙死。”
两封信没写多久,第字墨迹半干之际,凤九渊已然搁笔。刚刚从榻上起来
他思踱至此,岂料凤九渊也与他想到处。
那繁杂华贵最后层外衣终于规规整整地穿在凤九渊身上,侍者俯身行礼,兀自退去,凤九渊便负手站起身来。
“秦庭找到谢青彦吗?”
听见那三个字,影卫愈发将头颅压低,只盯着自己脚尖:“找到。”
凤九渊:“带走?”
不过这个举动倒真阴差阳错地给李景扬个错觉——他凤九渊久离朝政中心,是介闲散、毫无作为便宜王爷。
风声起,窗外簌簌常青树迎着风头,在窗边招摇摆首,将他乌长发吹得凌乱,侍者抓几下才抓住。
凤九渊缓缓睁开眼。
“李景扬做这个州府多久。”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影卫哪知道这个,顿时心头凛。好在旁边服侍下人是永州人,又机灵,见旁人答不出,忙道:“回王爷,奴婢知道,大约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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