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是想见十三殿下?”萧陵侧过眼,语气不咸不淡,但谁都听得出其中威压,“十三殿下正在休憩,眼下恐怕不便会客。”
秦庭笑着看向萧陵:“是吗?那可真是赶巧。”
方才还和声细语萧陵,此时又露出那种抬眼就能立马冻得人彻骨生寒眼神,好似方才那柔和会面只是错觉。
是因为他要去见谢玹?
这偌大占有欲与宣誓主权味道熏得他脸疼。
那人像天神下凡似,手持柄枫红折扇,身后有翩然纷飞竹叶作陪,恰似冬日里寒英。
他顶着万众瞩目视线,优雅地落在小径之上……
然后没站稳,崴下脚。
好在最后关头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在重心不稳时调整下姿势,以至于落地时还是个偏偏风流才子佳人。
青竹认出来人,白眼翻得朝天,原本想出声让他“劳驾不要挡道”,结果扭头见自家先生稳坐如山,甚至还微微俯身含首,朝他打声招呼:“秦家主。”
柄之冠前最大拦路石,她也想要看看谢玹究竟是如何步步登上天梯。
——太后给谢玹下毒,毒性都不及谢青山身上千分之。
萧陵不再说话,甚至懒得再分给十皇子半个眼神。他从未有过看人走眼时刻——如当初在练武场说样,谢玹是把锋利箭,愚钝之人又怎会明白箭意义。
有些人无论见多少次都是如此冥顽不化,他谢端如今十年又八,床榻边妾都比谢玹这穷酸鹿鸣居护卫要多,当真半点不知如今朝局变化?
他是不知,还是逃避着,将自己困在安全茧房里捂着耳朵不愿意知?
秦庭缓缓摇扇,脸上不辨喜
青竹瞪大眼。
秦庭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各色各样人见多,萧陵这种冷面阎罗朝他行礼也不是什稀罕事,于是坦然接受,抱拳回礼:“萧先生。”
他们这应当是第次见面……这萧陵怎看起来像认识他许久似。
秦庭沉眼色,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春风笑意。
只是今日来此还有正事,秦庭俯身告退,便要绕过萧陵轮椅奔着谢玹去。
无人知晓。
但萧陵可以肯定是,自己不喜欢他。
若谢端当真是脑子里塞满棉絮草包,即便是激将法,也不会有那般胆量当众射杀自己亲兄弟。
萧陵不再看任何人,抬首示意青竹推他离去。
可寂静无比鹿鸣居忽然间刮起风,这风来得毫无征兆,似是预示着漫漫天地即将迎来场,bao雨。随后,那蜿蜒小径另侧,座四方斜翘屋檐之上,翩然飞起个绯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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