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你不姓李?”
“姓氏不能更改,心却可以。小殿下若不介意,便把当做自己人,坐那个位置,萧陵能助你,李徵又为何不能?”
谢玹冷笑声
“好像是元初三年?不记得。”萧陵悠然道,“李府二夫人将个浑身是血孩子偷偷扔到城外乱葬岗,结果被个拾荒者发现。他认出这孩子是李府人,以为他们家出什事弄丢子孙,便带着他上门领赏。“
“乌龙场,碍于颜面,二夫人又不得不将他接下,可又不愿将他接入府中,竟就这般将那孩子扔在李府门外。也得是那孩子命大,奄奄息也要等到李缙良心未泯,不然早就去见判官吧。”
说罢,萧陵再不去管他人,只回首冷淡地看青竹眼。
无需萧陵亲口下令,青竹已然知悉他意思。他将手中装满药物匣子重重地磕在桌上,转身推着萧陵往外走去。
萧陵走,李徵当即便放开谢玹。
昧平生陌生人又如何,在他嘴中,只不过是用来充作戳进萧陵心窝柄剑。
青竹听得心火炸,也不管自己身份,当即骂道:“你又不知世事全貌,缘何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知全貌。那不如请萧先生说说,为何萧家人叛国背民,其独子萧陵却仍能活得好好?”
青竹俨然被怒气支配感官,当即啐口粗话:“关你屁事!”
然而萧陵仍旧毫无反应,如刚来时般,神色依旧是块终年不化冰。
他沉默着擦拭指尖几欲干涸血液,寸寸慢悠悠,心不在焉,心思俨然已飘到遥远九霄。那冰凉毫无血色指尖几乎要被擦出新伤口出来。
疼痛使他回神。
李徵不经意回眸,见谢玹眼角也沾上滴,想也不想抬手便要替他擦去。
谢玹后退步躲开,冷着脸道:“你怎还不走?”
“嗯?自然是还有话对小殿下说。”李徵二指捻,掸去血痂,恢复成最初慵懒模样“方才萧陵说没错,李家本是宵小之辈,合该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可算不得与他们是同路人。”
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让他动摇。
“大周物广人博,却让李家这种宵小之辈横行霸道。”萧陵缓缓道,“可惜啊。”
李徵浅浅含笑,示意萧陵继续。
“可惜爹已经死。不然,李家人就是他刀下下缕亡魂。”
萧陵向后靠在轮椅之上,唇角泄露出个微不可见笑:“不过只怕李家容不下你,爹亦不屑杀你。虽常年居宫中,但也还是听到些关于李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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